第195章 欢歌南叙行(1/2)
请输入正文。他们伸手招了又招。
不料,这边南叙地区的规矩与自己那边打车的规矩很不相同,不许半路拼车。
车只有在客栈里才能租到。一经上路,都是各有各的乘客,谁也不会中途加客,除非是刚放空的。
但这一段路上屋少人稀,没有放空车的可想而知。
他们拦了好久,一辆车都没停下。最后,终于发现后面慢悠悠地过来一辆牛车。大概是庄稼人要进城,上面已经坐了好几个男女老少,都抱着包袱。
万时明赶紧大声叫喊,又跑到道路当中,请他们务必停一停。牛车停下,他便拿出铜钱,要求顺路搭一下。
赶车人为难地说:“客人休要拦我。这几位都是南叙伯爷府上管家的姻亲,为赶吃喜酒专门雇我的车送去的,怎好顺带你们几个外乡人?再说也坐不下呀!”
“做做好事!做做好事!”万时明一边往赶车人手里塞钱,一边打躬作揖,“行个方便吧!”
赶车人推了两下推不开,没了主意,看看已有的几位乘客,用商量的口气说:“要不,就载上这位女娃娃?”
得到同意后,他把钱丢回万时明的手里,抬一下鞭杆说:“妮子,坐上来!”
朱品声坐上后,万时明满面飞金,比自己坐了还高兴,一路小跑地跟上,还招呼:“小蒋小白,快点儿!”
“你看他屁颠屁颠的!”小蒋指着他嘲笑说,“好像一跟头栽地下,倒捡了个金元宝!”
“这就叫爱情的力量!”白思孟咧咧嘴笑道,“什么叫无微不至?这就叫无微不至。学着点儿!”
“我学?呸,还是你学吧!”
因为有了生人,车上原来的乘客沉默了一会儿才又重新放开。一个抱着三岁孩子的年轻妇女又开始哼起歌来。
这里的歌,虽然不像白居易《琵琶行》里说的浔阳土乐那样“嘲哳喑哑难为听”,却也不怎么优美,韵律比较单调。
满车人听着,就像听催眠曲,摇啊摇的,还没到外婆桥,眼睛就都快合上了。
朱品声舔舔嘴唇,来了兴趣。
她这人挺自我,自视娇贵,碰上走路、推车这样的活,要她出力可以,不要她出力更高兴,却也不是个愿意白蹭车的主儿。
听了一会儿,她就想,也该拿个什么做见面礼,酬谢一下座中人了。自己本来就是学音乐教音乐的,何不给他们振聋发聩一下?于是就说:
“车上没事,我唱个外国歌吧!”
那妇女一愣,瞧瞧她,见她笑嘻嘻的,神情很是真诚友好,不像开玩笑,就笑起来说:
“原来姑娘也喜欢唱?好哇好哇,大妹妹!唱一个大家听听!”
万时明跟在车边快步紧走,听她说要表演,便凑趣说:“那就双剑合璧,我来给你伴奏好不好?”
朱品声笑道:“你又没带乐器,怎么伴?还是我先清唱一个!”
说完,她就唱起《阿里山的姑娘》,一边挥着手臂打拍子。
这本来就是一首优美热闹的歌曲。她的歌喉既好,感情又充沛,开局便响亮清脆,顿时震了个一座皆惊。
长长的一曲终了,不但车上众人,就连路边的行人都喝起采来。
有几辆同向行驶的马车,听到歌声动人,也从后面急急赶上来。一到跟前就都放慢速度,一路跟着听,跟着鼓掌叫好。
万时明看到这是个契机,便不停地问路人和马车上的人:“有没有笛子?有没有笛子?”
笛子是最简单的乐器,也最容易发明,不论何时何地,都唾手可得。形制也差不多,只不过是孔眼钻多钻少、音阶高低繁简的区别。
这里也不例外。万时明问了一圈,便有人从马车里找出,递了一支给他,恰好是八个眼。
“居然不是古代的五音式了!看来都在进步,英雄所见略同!”万时明满意地说。
他试吹了一下,音阶基本正确,音色也还好,很可一用,便举起来向朱品声摇了一摇,一跃上车,坐在车老大旁边的空位上。
朱品声刚唱完民歌《采槟榔》,正在享受赞美,见此一乐,说:“那就来个更热闹的——《爱情来在我心间》!”
这是印度歌曲,优美而繁杂,不好吹却极好听。
万时明一笑道:“来考验我了!”便把笛子横在嘴唇,石破天惊地一声高起,然后一波三折地吹起“过门”来。
过门一完,朱品声就紧接着起唱。那华丽流畅的歌声有如磅礴潮水,急鼓繁弦,一下子就抓住了所有听众的心。
车上坐的没办法。那些空手走路的,得此节拍刺激,竟至一个个手拍脚跺,随着歌声盘旋宛转,不能自已了。
清亮的笛声飞掠原野,出众的嗓音穿云裂石,歌声的节拍热烈急骤,三者的结合天衣无缝。
不但第一次聆听的听众都痴了,连以前听过此曲、却不很熟的小蒋小白也心旌摇摇,目瞪口呆。
太妙了!
“谁想得到啊——”小蒋喟然叹道,“这俩爱情动物,还真有一手呀!”
“朱姐不用说,吃这碗饭的。老万可是邪门,一个学理工的,竟能把笛子吹成这样!真是万万想不到!”
“简直是珠联璧合!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你用错了词儿了,应当说过去他是潜龙勿用,深藏不露。不过珠联璧合四字倒是挺贴切!”
几首歌曲,竟能换得两个桀骜不驯的同行少年由衷的敬佩,朱万两人也是一万个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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