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又一封电邮(1/2)

“吃个宵夜还要搞得这么复杂！”他们笑问。/p

“是为了有不同的体验！不同的体验！”桌边的回答简单而又异口同声。/p

“这都像是电视剧里穿插进来渲染气氛的破碎镜头了，”一个高大帅气的男嘉宾笑着说，”要是这样，还不如到闹市和酒巴里去拍呢！那才是真正的群众场面。”/p

“你这个主意好！”一个陪餐的工作人员听见，笑一笑认真地说，“其实要不是时间太赶，很可以再找一些饭店、酒巴取景，那样才更加活灵活现呢！”/p

“活灵活现？”他的用词一下子被帅哥抓住，“是什么样的活灵活现？像谁的活灵活现？难道找我们来，是想让我们扮演个谁谁谁吗？”/p

那工作人员一怔，抬手捂了下嘴，有些尴尬地笑起来，说：“扮演谁呀？当然是扮演更加上档次的您自己！那些旅游的、逛公园的不都希望这样吗？有人还排着队要扮刘三姐、扮孙悟空呢？下次您再来，想拍那样的说一声，那些道具服装我们都有。”/p

“那你们且要等了！”帅哥打了个饱嗝，惬意地靠在椅背上笑道，“才拍了这一大堆，把两三年的相都给照足了。不过你说的倒提醒了我。真的，我总觉得你们不是在拍豪华照，而就是一般的旅游照。你看那一系列的灯光布置，都是尽量模仿自然光，这哪儿是拍艺术照的范儿！”/p

那工作人员抬头看看，一时语塞，忙顾左右而言他，把话头岔了开去。/p

“要是旅游照，这一切就是高射炮打蚊子了！”帅哥还忍不住要说，“可以说是远需要，奢华无度。你说：这一整套拍下来，真要算钱的话，得多少呀？”/p

“四五千吧！我不大清楚，细数得问经理。”工作人员已经拉长了脸，起身就走。/p

“四五千哪儿打得住！太豪华了！”帅哥摇摇头笑道，“抱着钱往水里扔。看来你们的赞助商都是冤大头。要是钱都这么好骗来，连我都想开影楼了。”/p

影楼门口那张抽奖活动的海报上确实写有赞助单位的名称，好像是什么洪广集团。/p

且说坐在一旁的白思孟听了五千这个数儿，差点儿没心疼死。/p

就这么十几套衣服换换，几十盏灯闪闪，键盘上敲几下，几套桌椅拖拖拉拉，最后洗出几十张彩照，就要四五千块钱！/p

自己的姥爷姥姥在乡下种水稻，辛苦一季也只卖个这么多。难道城里人那钱都是大风刮来的？/p

他现在都有点后悔不该来了，这不是帮着这影楼装大尾巴狼吗？/p

谁知内行人跟他想的完全不一样。/p

见白思孟看着他们，还以为他也诧异，等那工作人员走远，那帅哥一笑，凑近他说：/p

“你也觉得不好理解是不是？一般搞促销抽奖，家家都是说大话，使小钱，所谓割肉出血跳楼，什么都是假的。可这里，嘿，反倒可着劲儿往里死贴！太过了！太过了！也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p

“太过了？五千还嫌要的低了？”白思孟吃惊。/p

“你没看来了快一百个人呢！正经中奖的就我们六个！那么多人大晚上跑来伺候，加班不要加班费呀？还有那些服装和设备！一人才五千就办这么多事，那还不低？我看呀，这叫尺足加三。尺足加三！你就不觉得有些诡异？”/p

白思孟不懂“尺足加三”是什么行话，难道是五千之上再加三千？八千？那不更泡得没边了？/p

就这还不算完。吃过宵夜，丁策划又来了，说要请各位表留影感言。/p

来宾都笑起来，说：“什么感言呀？一个字重复七遍：好好好好好好好就是了。不花钱白照相，还管宵夜，这种好事哪里找？”/p

“各位高兴就好！各位高兴就好！”丁策划满脸都是笑，却仍旧把长筒麦克风伸了过来，一定要大家讲一讲。同时他的几个手下拿着一摞纸，挨个分。/p

白思孟接到手里一看，像是个言稿，上面写着十几二十句话，都像是出国旅游的人在外面问候家里人，位置说的也是天南地北，有些听都没听说过。/p

工作人员一边一边叮嘱：看熟了！过会儿就像平常那样的口吻，把它们很自然地说出来。不要刻意，不要太舞台化。/p

“肉麻！”小蒋拿着他那张纸看完，笑着对白思孟说，“我从来不跟我爹妈说这样的话！说了他们反而要奇怪：这小东子怎么啦？从来都毛里毛糙的，今天却咬文嚼字起来了，是不是中邪了？”/p

“也许认为你出去走了一趟，学老练了。变成小大人儿了！”白思孟也边看边笑，看罢也道，“我这份也不自然，要是照着念，我妈一准要问：‘怎么啦？背课文啦？什么课文呀？要背你跟老师背去，怎么背给你妈我听呀？我能给你高分吗？’”/p

想是这么想，但拿了人家的手短，吃了人家的嘴软，都到这份上来了，谁好意思拿跷呢？自然都是极尽努力地说完了事，然后便是把嘴一抹，皆大欢喜，一哄而散。/p

回到家里，比平常晚了许多，但父母问过是碰上了难题，就都不问了，反而悄悄地给他做了宵夜，要他吃。/p

白思孟在酒家可着劲儿装了那么多，怎么还吃得下，一推再推，说是叫同学上街带过油饼的，好容易哄着叫妈收了进去。/p

第二天经过一整天头昏脑胀的学习，他已经把昨晚所有的故事都尘封在脑海深处，完全没有记起。/p

晚自习后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