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捉贼(1/2)

这么一叫，四下一齐静了下来，众人面面相觑，停顿了半分，先前那方脸大汉呸地一声：“惊花大盗是夜盗皇宫王府的主，人家瞧得上这点银子？”

不知谁说了一句：“话说的不错，可聚少为多，咱这些人加起来也是不少了。”顿了顿又道，“我先前入座时钱袋还在，中途从未离座，怎地眼下却没了？除了惊花大盗，还有谁会这神鬼不知的盗术？”

先前那男孩儿见酒楼内起了纷争，正慢慢向门口踱去，那方脸大汉猿臂一抓，将男孩儿丢了过去，嘭地一声将门关上，喝道：“不管是谁偷的，眼下他一定在酒楼内！”逼人的目光自几个跑堂脸上转去，“你们几个来回端茶上菜，能接触到大家的也就是你们了，嫌疑最大的也是你们，我看啊，先从你们几个开始搜身！”

丢钱袋的人鱼龙混杂，除了有头有脸的京都人士，还有那四下八方涌来的江湖人，一众人吆吆喝喝，纷纷要进行搜身。酒楼老板不敢将这些人得罪，只得同意，好在这些都是老伙计，并且信誓旦旦地表示自己手脚干净。

跑堂的被挨个搜身，眼见搜了四个，酒楼老板笑道：“身正不怕影子斜，若真是我手下的伙计做的，他们能这么堂堂正正地让人搜么？众人一本店丢了钱袋，这事不小，处理不好也于本店声誉有损，我看不如就去报……”

那个“官”字还未吐出，只听嗒嗒数声，一跑堂身上掉出数个钱袋，花花绿绿。

酒楼老板愕然道：“这……这……”那跑堂的叫道：“这不是我的！不是我干的！”

那人冷笑道：“不是你干的，这钱袋难道自个儿长了脚跑你怀里的？”

真凶被抓，一众人叫叫嚷嚷，有的动手打跑堂的，有破口大骂的，还质问其他银子的。酒楼霎时乱作一团。

先前那小贩男孩儿眼见乱了套，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正要离开，却听一人道：“那小子，现在就想走了么？”

四下嘈杂扰攘，这声音清朗如泉，不轻不重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在座的有些许身怀武功的江湖人士，闻言暗赞道：“好个内功！”循声望去，见出声的是个容貌俊朗的年轻公子。那公子临窗而坐，腰身笔挺，玉冠束发直垂腰畔，双眸明亮，他自举杯送饮，端的是勃勃英气。

小男孩儿回过头，见那年轻公子手掌轻轻拍着桌子，而那泥人早就扁平如镜。

男孩儿露着些谦卑怯弱的笑容：“老爷有何吩咐？”

布依道：“我拍坏了你的泥人。”

男孩儿道：“老爷若是高兴，全都拍坏也不打紧。”

布依勾了勾手，男孩儿朝两下看了眼，这才向布依走去，还余几步未到跟前，布依忽地伸出手，一把扯住了男孩儿领子。

男孩儿道：“老爷这是做甚？”

布依道：“一个泥人两文钱，这样，还有一百二十两五文钱。”

众人本来还计较着银两的事，这下听到布依言语，大觉奇怪，纷纷转过头来，一人笑道：“这位公子哥，你莫不是被驴踢了脑袋，说话怎地前言不搭后语？”

那男孩儿也满脸狐疑：“老爷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布依冷笑道：“你偷了我十片金叶连着碎银合着共一百二十两七文钱，我拍坏你一个泥人两文钱，你不该把剩余的找还我么？！”

那男孩儿神色一变，结舌道：“你、你……”

众人也更加糊涂了，道：“这位小哥，偷钱的跟酒楼跑堂的脱不了干系，如何你为难起一个孩子？”

布依不答，反倒提着男孩儿领子，手指着一身穿蓝袍的中年人：“这先生买了你两只风车，灰色钱袋刚刚放回去，你转身便摸进了自己兜里，我瞧钱袋沉甸甸的，里面少不了十五两。”

那蓝袍中年人吃了一惊：“你、你怎么知道我钱袋是灰色的？那、那里面确是有十七两多。”

布依又指着轻摇扇面的老者，道：“这老伯心善，没买你东西纯粹赏了你几个小钱，你却好，故意碰掉他扇子，趁他捡扇子的同时摸到他怀中的银票。”

不及说完，那老者便向怀中摸去，脸色大变，叫道：“啊呀，我以为我只丢了小钱袋，怎地我襟衣夹杂的银票也丢啦？”

布依又连连指了数人，分别说了那男孩儿以何种手法下的手。有些粗枝大叶的，直到布依点醒，才惊觉自己的玉佩也被摸了去。一众人也明白过来了，敢情真正偷东西的是这男孩孩？

那男孩儿神情惊慌，强自镇定道：“你，你诬赖我，你先前想白白要我一袋糖我未给，你、你便报复我！”

布依哈哈大笑，道：“你找的好托词！”一手提着男孩儿领子，另一手突然去抓男孩儿木箱，手法之快，众人只觉眼前一晃，那木箱便到了布依手里。

布依道：“我是不是诬赖你，瞧瞧不便知了？”突地用力将箱子往墙上一掷，嘭地一声，木屑纷飞，那箱子竟有夹层，花花绿绿的钱袋纷纷掉了出来。

众人霎时明白过来，叫道：“原来真是这贼小子！”“瞧不出来，小小年纪！”

那男孩儿哭叫道：“冤枉啊冤枉啊！”嘴上这么喊着，双手忽地向布依喉咙抓住，力道虽有不足，招势却是阴险。

众人低呼声中，只见布依右足微抬，已踢在男孩儿膝窝，那男孩儿只觉膝下一麻，已半跪于地，啪啪两声，两颊上重重挨了一巴掌。

男孩儿怒道：“你敢打我？”

布依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