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一场好戏,无人欣赏(1/2)
赵无邪漠然看着身前倒下一具又一具尸体,身前持双剑的七才挥舞的速度越发迟缓,越是靠近城门,那些摆渡使终于从不够一合之敌成长到了能够在他身上留下几处飘红,他明白少爷为什么要来此,却又不明白何苦如此,并非所有的事都要他莫修缘来做,何况是这淡薄到极点的亲情血脉,既不讨好还需瞒着世人,无论怎么看都是来此送死罢了。
恍惚的刹那,一柄两断刀迎面斩下,七才慌忙躲闪,一只手掌突然从他背后探出,死死握住那柄长刀,鲜血淋漓,七才抬手一剑将那家伙的脑袋削成两截,回身看着那位面色苍白的皇子,少见的普通人脸上能够露出如此坚韧的神情。
“小心。”赵无邪轻声说道,他虽然贵为南唐皇子,却从不参与朝政,清心寡欲的像个归隐的道士,唯一能够让他疯魔的只有棋,也许只是因为年幼时偷看到那位兄长与父皇下棋时嘴角会心一笑,从此便痴迷了。
七才恶狠狠的挥剑震退百人,怒声说道:“你不该来这里,不仅害了自己,还害了少爷。”
“我若不来,心中总有一道坎迈不过,不疯魔不成活,至于他,我没求他来,对了,你叫什么名字。”赵无邪问道。
“七才。”小仆人双剑已经砍缺,用脚尖挑起一把两断刀,接入手中,他不过开灵上境,七座灵宫从方才到此刻只出不入,已是极限,若非跟着莫修缘在南唐偷师几多绝学,早便被人潮淹没,纵然对方都是不入品阶的武夫,可几百人,几百口刀总不是那么容易挡下的,三个南唐人面对着北魏最庞大阴暗的组织,与其说孤立无援,更像是羊入虎口。
“琴棋书画诗酒花,七大才,如此才配得上他。”赵无邪回身望向满身煞气的莫修缘,既然本是陌生人,无论多少变换也都还是陌生,唯有记忆深处那座空荡的大殿中,一个青涩的少年静静坐在殿中,许久的幽静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乱,一个不过三四岁的孩童闯入其中,与对方对视的那一眼,深陷其中,父王以为他忘了,可他永远忘不了那双看似平静的眼神中掩藏的孤独,其实他该算作五皇子才是,只是他从未向外人称道。
“七才,你家少爷有朋友吗?”也许此刻问这样的问题显得愚蠢,可赵无邪仍是想问,再不问就没机会了。
“没人配做少爷的朋友。”七才如此说道,可语气中分明带着怀疑,那个家伙算吗?但他却没有来。
赵无邪点头默许,被称作天道之子的莫修缘足够高,高到让所有人去仰望,这样的人谁又有资格去与其称兄道弟。
“多谢。”
人群中突然冲出两道伟岸身形,不持两断刀,以大斧巨锤开路,皆是开灵上境修为,斧锤砸地开出丈许沟壑,将街道一分为二,七才一手托住赵无邪腰身,口中咬刀,单手持剑在地面荡漾翻身飞掠沟壑,落地刹那刀剑合一迎上那柄比他两倍长的大斧,将赵无邪护在身后身形猛退,直到沟壑前堪堪停住。
“你直管前走,莫要停下。”七才沉声说道,颤抖的手掌握住口中的两断刀,他不是少爷的朋友,只是一个唯命是从的小仆人,所以不该去想为何来此,也不该恼羞眼前的家伙。
“多谢。”赵无邪再次谢道,面对前方凶神恶煞的鬼府阴兵,从容迈开脚步,如同将自己的性命全部托付给了身后已然是强弩之末的小仆人,但他还是相信。
斧锤巨人咆哮挥动兵刃,卷动起的惊人风浪吹拂起赵无邪的长发,铿锵之声不断在耳边响起,无论是大斧还是巨锤,又或是想要见缝插针的两断刀,都无法伤他分毫,莫修缘有独属于他的傲然,而身为他的仆人,所需要做的就是维持这份傲然,即便整个天下都不想看到这盘棋,但只要少爷想看,那便看得到。
大斧劈断两断刀,那柄巨锤从七才脸颊擦过,撕扯下大块皮肉,火辣的痛觉没有让他退步,飞出手中断刀洞穿两名靠经赵无邪的摆渡使,脚尖点在落地的斧柄上,一跃腾空,双手紧握那柄已经残缺不堪的铁剑朝着持斧巨人眼窝刺下,对方仰头一声怒喝,气机飞旋,坚如岩壁的肌肤猛然鼓起,一只大手压迫气流拍打而来,七才双臂交错挡在身侧,直接被那只铁掌掀飞出四五丈,赵无邪依旧前行,没了七才的护卫,蜂拥而上的摆渡使好似飞蝗般瞬间将其淹没其中,那柄巨锤高高举起,愤然挥下。
“噈。”
一声洞穿空间的厉啸,远处孟婆神色大惊,将手中的破碗迎面砸出,却只听得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虚空徒然一震,那只破碗应声飞起,汤汁洒落满地,却依旧没能留下那前行之物,好似一条长龙涌入街道,最靠前的数十名摆渡使当即炸成血雾,在那柄巨锤落下的瞬间,锤面生生被无形的威压冲击变形,那大汉双臂暴起,一根根粗壮青筋从皮肤下突显而出,令人压根发酸的摩擦声不断传响,终于在那巨锤的前锋一根森白的箭簇缓缓现身,另一持斧大汉快跑跃起,高举手中大斧欲将那根长箭拦腰斩下。
“嘭。”
大斧坠穿地面,劈出一道百尺裂纹,而那柄巨锤终究没能在斧头落下之前挡住那根箭,连带着握住锤柄的两条臂膀一同冲飞了出去,原本拥挤的街道顷刻间被逼出一条道路,鲜血铺路,满地的残肢断手直通向城门,三尺厚的城墙炸开出一个水缸大小的空洞,就只是瞬间的功夫,此路已通。
看着眼前豁然开朗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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