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6章 声东击西(1/2)
春夜幽幽,灯火昏昧。
一两声诡秘的猫叫来自屋顶,凭空惹人心烦。
李孝惊的不单单是三春这一句“你敢打朝廷命官”,还有他后知后觉的发现,三春竟然在李忠房内,这样的时辰,盘膝对坐,李孝心里骂着兄弟色胆包天竟敢不伦。
不过是情急之下的权宜之计,话已出口,三春只能顺着说下去:“儒少爷刻苦攻读,绝非池中之物,早晚飞黄腾踏,即使做个知县,那也是朝廷命官,大爷该知道打朝廷命官是个什么罪。”
此时李孝的心思已经从儿子身上转移到兄弟身上,刚好有点后悔,甚至后怕,方才那臭小子若跑的慢些,岂不是给自己打的七荤八素,于是借坡下驴的指着李子儒:“今儿放过你,将来你如果做不成朝廷命官,咱们再新账旧账一起算。”
李子儒从三春肩头探出半张脸望来,李孝已经转头向李忠:“你跟我出来。”
李忠惦记着三春那计中计连环计呢,屁股未动,只问:“啥事在这里说不成吗?”
李孝使劲瞪了他一眼:“不成。”
李忠无可奈何的叹口气:“这世上,我一怕娘二怕你,走吧。”
他怕李孝,不单单因为李孝是他兄长,更因为父亲过世的早,娘又是一介女流,他从小便喜欢在街头混,这个家都是哥哥在操心,年事渐长,他深感愧对哥哥,所以尽量顺着哥哥的心意。
兄弟二人出了房门,李忠又问:“啥事?”
李孝脚步不停,也不回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儿。”
李忠突然明白了,不消多问,哥哥大概误会他与三春……想着忙跑上前拉住哥哥,小声道:“哥你多想了。”
李孝见他明白了自己的用意,甩掉他的手怒道:“黑灯瞎火的,你将三春喊你房里作何?”
听他这样质问,李忠也火了,觉着哥哥这话辱没了他的人格,高声嚷道:“当然是有紧要的事,不是我说哥,你的心眼咋那样小,又那样歪呢,你能不能别把我想的那么腌臜。”
心底无私,底气就足,中气也足,声如洪钟,这样一来,反倒让李孝尴尬了,顿了顿,丢下一句:“你知道就好。”
腾腾的回了自己屋去。
李忠也回了房,见李子儒同三春和十九姑说的热火朝天,他没好气的踹了李子儒一脚:“滚回去睡觉。”
李子儒揉着给他踹痛他屁股:“为何二叔你不睡觉?”
李忠无暇跟他废话,薅着李子儒的衣裳将人拎起,行至门口推开门丢到门槛外,随后关上门,回到炕上还没坐稳当,急吼吼的问三春:“快说,你那个计中计连环计到底是什么?”
三春娓娓道来……
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他们周密的设计,护送神鞭张离开京城的戏,开始上演了。
人一忙,容易忽略时间,也不知过了多少天,待时机到来的时候,院子里那树杏花已经怒放。
这天三春起了个大早,明知自己不能抛头露面,也还是异常的紧张,甚至昨晚都没有睡好,简单洗漱过就在院子里散步,心里不做别个念想,只不停的诵阿弥陀佛,自己与神鞭张素无交情,自己也不是个爱打抱不平的侠客,如此做,只因李忠在她危难之时的相助,祖父活着的时候说,受人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而李忠不愁吃不愁穿,甚至不愁有女人喜欢,喜欢李忠的那个女人还是九门提督的千金,她能为其做的,就是帮李忠救师父脱难。
算无遗漏,她还是有些紧张,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还涉及到那么多无辜之人,她捻着辫子仰头望向枝头。
十九姑睡的早起的迟,此时打着哈欠出来,喊三春:“你盯着杏花看什么?”
杏花虽美,却不得三春此时的心境,她看杏花其实心里想的却是城门口,这个时候,该发生的是否都已经发生了呢?而那个城府深藏的果郡王,此时有没有给李忠引到天桥呢?
转而又没来由的想起那条汗巾,那晚戏台前,允礼问她为何在汗巾上不依着原样绣芍药,却绣了四君子,她谎称芍药不会画,其实,芍药的花语是暗示着爱,她怎么能够绣那样的东西给一个素昧平生的男人呢,为此才改作绣上四君子。
忽然发现思绪开了小差,忙一甩辫子,心中祈祷李忠能够成功将允礼引过去,好方便城门口行事。
允礼当然已经给引了过去,没等起床刘景泰就过来禀事:“爷,前门楼子发现神鞭张。”
允礼先微微一愣,立即道:“叫人,都骑马,快!”
神鞭张一直未能归案,雍正倒也没有责怪他,可是允礼自己感到不安,皇兄越是信任和倚重,他越是感觉责任重大,所以听说神鞭张出现了,几分兴奋,又几分怀疑,也还是赶紧起床,洗漱都免了,简单穿戴,蹬上鞋就出了房门,二门外上了马,侧门处出了府,带着侍卫急匆匆赶了过去。
等他们到了前门,这里已经是熙熙攘攘好不热闹,多少个跑江湖卖艺养家糊口的,都已经撂地,吆喝声叫好声混杂一处,端的是红尘滚滚。
允礼不成想百姓们都起的这样早,卖早点的摊子更是热气腾腾,他带人按照探子的引路来到神鞭张出现之地,却没发现眼熟的,就问探子:“人呢?”
探子将手指塞入口中一声呼哨,不多时又跑来个探子,先朝允礼打个千,然后道:“回王爷,方才神鞭张就在这里同人打架,现在已经打到那条街了。”
允礼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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