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回受轻伤无奈住医院 报重望强行保靠山(6/9)
的开关关住,药液不流了空气就进不去。病人无非多等几分钟,既不浪费药液,也不会进去空气。”三快婆拍了他一下说:“你老怂就是能呀!没打过吊针就知道哪里有开关。如果叫你住上几个月院,可能连医生都会当啦。”
常大伯笑着说:“我要是当了医生先给你看病,近水先浇,近火先烧,近医当然就要先看病哩。咱们可是对门子,与你最方便啦。”
三快婆大笑着说:“你想给我看病挣钱,你娃非饿死不可。我老婆这破身体,多年来就没感冒过。那个医生想挣我的钱,连门都没有。”
常大伯说:“那也难说,经常不生病的人最危险,一生病就是大病。”
临床病人插话说:“是呀,是呀,我以前身体就好,好多年没吃过药。谁知一回病就把人撂倒啦,这几年把药吃扎了,罪也受扎了。”
常大伯看他年纪没有多老,身体的确不好。面黄肌瘦,身上没肉,眼睛深陷,颧骨外露,鼻梁歪斜,牙齿不够,脖子细长,头发背后,目光不明,衣裳破旧,一个人躺在床上,跟前连个陪护人也没有。
常大伯关切地问:“乡党是啥地方人,得了啥病啦,怎么就你一个?”
临床病人答道:“我是县东里黄牛屯人,糖尿病好多年啦。并发症逐年增加,每年都得住两次院。我老婆说我不是男人,要求离婚,我想也对,咱不行了不能连累她。她还不太老,人又长得不错,需要男人呀!咱不吃凉粉了就给人家把地方让开。于是,我便‘唉’了一声对她说:‘谁的福谁享,谁的罪谁受,我不能给你幸福你就另找去吧。’
我们就这样离了婚,她果然找了个当过兵的,工资虽然不多,人家当兵回来还当过大队干部,日子过得挺不错哩。我的情况就不行了,儿子在外面打工,媳妇在家里看娃做饭。有个女儿出嫁了,在对面病房里做护工,服侍别人,每天几十块钱的工资,抽空才能过来看看我。”
常大伯看病人们静静地躺着,陪护人专心地看着,当时没有啥事,病房里有点冷清,他就问临床病人说:“乡党,你刚才就说对门那个老头,现在又说你女儿在对门做护工。对门住的啥人吗,还要雇人服侍?”
临床病人说:“对门是间特护病房,住了个九十多岁的离休老干部。听说文化程度不高,连自己的简历都写不好,但他党龄长、资格老,在学校当了几十年一年级教师,但他却是全县工资最高的几个老干部之一。儿子有两个,老大在家是农民,老二接了父亲的班,也在学校作了名公办教师。孙女有五六个哩,孙子只有两个,都是违犯政策超生的。
孙女大都有了婆家,两个孙子自小娇生惯养,早早就不念书了,好东西吃得长了一身懒肉,在家里啥活都不干,就靠他爷爷的工资吃喝玩乐,到现在都没成家。他们害怕姐姐来争爷爷的工资,就不让她们服侍,自己又不愿作服侍人的下贱活,便出钱雇人伺候爷爷。我女儿为了给我挣点药钱就揽了这份工作,开始每天只有十来块钱,今年才涨到四五十块。
我女儿已经干了四五年啦,同时还能抽点时间照顾我。对门这个老干部不仅是他儿孙的靠山,也成了我父女的生活依靠啦。”
常大伯高兴地说:“这就好,这就好,你女儿这份工作不错,既服伺了老干部,又解决了自己的生活问题,同时还能照顾生病的父亲。”
临床那个病友又说:“唉,恐怕干不长啦,那老头这几年都是用药养着哩,今年好像撑不住啦。我那天住着拐杖过去看了一下,老头子命若游丝,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啦。胳膊腿抬不起来,两只脚、一双胳膊手让针扎成青的啦。皮肉和血管分不清,护士实在找不到扎针的地方就刮了头发,想把针往头上扎。那老头艰艰难难地摇着手,断断续续地说:‘求,求你们别,别扎啦,我,我不想受,受罪啦,让,让我快,快点死吧。’
他两个孙子哭得挺伤心,大孙子边哭边说:‘好爷爷哩,你就忍忍吧,扎个针有多疼的,不就像蚊子咬一下吗,咱值得受这点疼呀。只要你不咽这口气,月月就有工资哩,你孙子就有靠山,------。’
他二孙子争着说:‘是呀,是呀,你就算为了你的亲孙子,也要勇敢地活下去。爷爷呀,你老人家最爱我两个,你就是我们的命呀!你要是死了,我们靠啥活呀?你必须好好再活几十年,就能看到重重孙啦。’
我看到老人极力挣扎着,他两个孙子齐心合力,使劲按住爷爷前半身,叫我女儿按住双腿。老人挣扎不动,只好闭上眼睛任其所为。
护士使尽了浑身解数,总算给老人把针扎在了头上。压人的放开手松了口气,护士擦着头上的汗珠中走出病房。我往出走着回头再看一眼,看到老人长长地躺在床上,两只眼睛完全淹没在两汪清亮的泪水中。”
大家听到这里,三快婆首先怒气冲冲地说:“啥娃吗,自己不挣钱,光指望他爷爷的工资混日子,他爷能把他管一辈子吗?人到死的时候就得死,怎么能硬叫人活,成天吃药打针,用老人受罪来换取自己快乐,太不应该啦。唉,这些年来,国家给那些高工资干部白白发放了多少钱啦。能做啥吗?老干部自己死不了,活受罪,还把子孙后代都害了。
我要是能当国家领导,就把这种政策变一变,给那些活着受罪的人都打一支安乐针,人不受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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