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回新市民收麦用电话 傻丈人找婿靠肉脚(3/9)
开不走,他们会算得你倾家荡产的。”小伙愤愤地说:“我,我就不信,他两个老东西有多大能耐?”
三快婆又说:“我看你娃没吃过辣子不知道辣。他们有个女婿可是这一带少林派的老大,乡政府的红人。你要是动他一下就把麻达惹下了,他们非赖上你不可。只要一个电话打出去,那些人立马就到,你就是浑身是嘴也说不过他们,非按人家的要求办不可。
小伙子,就凭你这点本事,有啥资格说人家、骂我老婆哩?你和我村里的二能是同学,你看人家弄得多洋活,都成了城里人啦。收麦子怕热不回来,带着老婆孩子避暑钓鱼哩。
你到现在还开着个破车,遇上人就吓成那个样子啦!可能把裤子尿湿了吧?不过,现在尿湿不要紧,大热的天,裤子湿了穿着凉快。要是到冬天麻烦就大啦,首先是冻的不得了,其次就是感冒发烧住医院。唉,没胆量就不要开车,我劝你还是改行吧。”
小伙被三快婆把脸都说红了,只好恳求着说:“好大婶哩,你就别说啦。我刚才骂你是我不对,还望大婶原谅,我给你赔礼道歉还不行吗?我们开车的人,最怕的就是遇事,我们能挣起赔不起呀!要是遇上一次车祸,这一辈子都翻不过身。”
三快婆爽朗地笑着说:“唉呀,没见过啥哟。能赔多少钱,害怕饿老鼠不抱鸡娃子啦。我看还是你小子没本事。你看我村里的二能,去年才买了个新车,听说要值几十万元哩。娃想开回来炫耀一下,但他开车技术却不怎么行,刚到村口就把个瞎老婆碾死了。
村里的乡亲们看法不同,有的说:‘人狂没好事,狗狂挨砖头,有两个钱就披着被子上天——狂地没领啦。这下狂的好,不坐牢就得赔钱,可能几年都翻不过身啦。’
有的说:‘唉,娃把事弄成了,开着小车回来也是咱村里的脸面。叫娃把人埋了,再给家里赔两万元私了算啦。老婆反正也是快要死的人啦,不能让娃太为难了。’
死者家属还说:‘不要,不要那么多。娃刚买了车经济紧张,只要把人埋了就很不错,多少给点钱就行了。’
你猜二能怎么办,他二话没说,走到车跟前把门拉开,从里面取出个黑皮箱子,‘啪’地一声打开,拿出十沓整扎红票子交给死者家属说:‘这是十万元,拿去好好给瞎婆婆办后事吧。以后有啥困难尽管说,我李二能一定全力以赴。’
周围的乡亲都傻了眼,谁见过这样做事的人。一时间唧唧喳喳,纷纷议论,有的说:‘多啦,多啦,瞎老婆咋能值十万元哩?公路上撞死了个小伙才赔了四万元。’
有的说:‘这二能有多少钱,拿十万元眼睛都不眨一下,前后只用了几分钟时间。’
有的还说:‘这老婆死得太值了,给家里一下子就挣了十万元,她家几代人可能也挣不来这么多钱。别看这老婆眼睛看不见,心里亮堂着哩,死也能瞅准有钱人的车。’
我当时拍着手说:‘爽快,真爽快呀!二能,你娃太瓜啦。现在兴搞价哩,做啥的都是高要低还,集上买件衣裳都是连腰砍价。你倒好,不但不砍,还要一給十。你咋那么瓜呀?马上就给了十万元,把我看得又眼红,又心疼。小伙子,你猜二能怎么说?”
那个农用车司机说:“他能怎么说,人家有钱,气大财粗,做啥都不搞价呗。”
三快婆又说:“不是,我知道你娃猜不到,因为你就没有他那胆识。他当时回过头,笑嘻嘻地对我说:‘快婆,没有啥,区区十万元算个啥,我就当普渡众生哩。’
我大声说:‘啥,普渡众生哩,那你把我也普渡了算啦。’
他还是嬉皮笑脸地说:‘行么,快婆,我这箱子里的钱还多着哩。你最好回去把我四爷叫来一块走,你两个不就同生死、共患难了吗,到哪里也是个伴。我要是先把你普渡了,留下我四爷一个人咋办呀?他非得个《西游记》里,他说的什么‘双鸟失群症’不可。’
我骂着他说:‘去你的,回去先把你爸你妈普渡了再说我的话。我现在还能干活,有用处哩。你爸你妈啥都不做,活着也是废物,你先把他们普渡了省得污染环境。’
他还是笑着说:‘快婆此言差矣!他们不做啥比你收入大,你和我四爷干一年半载,也没有我爸一个月的收入大。我还想叫他们活个长命百岁哩,当时舍不得普渡。你们就不同啦,多活几年能咋,无非多干点活,多下点苦罢了,有啥意思哩,不如早点超度了好。’
我想,他这话不无道理,人家只要活着,每天都有钱哩。咱算个啥吗,怎么能和人家比,嘴再硬也得承认事实呀!
于是,我只好又说:‘你说得对是对,不过,现在的社会这么好,人当时舍不得死呀!你先走吧,等我几时不想活了,你再把车开回来普渡。我们也不让你赔十万元,瞎好埋了就行。我两个没有儿子,要那么多钱给谁占哩?’
他还说:‘那怎么行,我就拿钱给你们唱上三天大戏,就像今年正月埋我八爷那样,把葬礼办得风风光光,也让全村老少爷们好好改善几天生活。’小伙子,你看你那同学的口气多大,碾死了人还和我开玩笑哩。要是你,恐怕早就吓死了。”
那小伙嘟囔着说:“人家心灵,本事大,把事弄成了,气大财粗,无忧无虑,当然不怕事啦。咱这没本事的人凭下苦挣钱,咋能像人家那样不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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