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回小茄花悬空了二命 大主任遣将吓三长(2/10)
不甚重,茄花拉着挺轻松的,我才放心回到家里。晚上,我在家里正看电视,又听管水员在隔壁叫着:‘茄花,你爸回来了没有?马上就轮你家浇地,叫他快去接水。’
茄花走出门说:‘我爸还没回来,我去浇地。’
管水员大声喊道:‘你,你一个十几岁的娃,你都能浇个地,你管他哩,不回来就不浇。’
我走出门朝隔壁门口一看,就见茄花扛着铁锨边走边说:‘不浇地咋办呀,一家人吃啥哩?’
管水员叹着气、跺着脚,不是骂,就是说:‘唉,遇上这下家,羞先人哩,都是我的麻达。唉!只怪咱羞了先人啦,管水还得给人家浇地。’我听到这里,心里真不是味道。”
常大伯听到这里,也觉得自己的眼睛湿漉漉地,连忙掏出手帕擦了擦说:“唉,这娃真够可怜的,难道她家就没有离得近的亲属吗?”
老蝴蝶接着说:“我当时也是这样问的,周围那些看热闹的人都没说话,就是那个爱说风凉话的邻居,拿着瓜子跑来也没言语,全场鸦雀无声,只能听到她嗑瓜子的声音。
最后,还是那个左邻打破寂静继续说:‘自己人倒是不少,三长排行老三,上边还有两个哥哥,年龄都比三长大得多。他们成家以后就另立门户啦,父母一辈子的家业全部留给了这个‘秋鸡娃’三长。三长成家以后,他们父母油尽灯干,办后事的时候,弟兄三个弄了许多矛盾。三长的两个嫂子认为,自己都是白手起家的,老人的家产全部给了三长,老人的后事就该由三长负担。三长夫妻则认为,父母生的不是自己一个,后事就得三家平摊。两个哥哥为了让父母早点入土为安,他们就瞒着家里人出了父母的安葬费。两个嫂子知道了就和三长大闹一场,直到现在,关系依然不好。两个哥哥都六十多岁啦,老大得了脑梗,老二得了糖尿病,都是经常离不了药的病人。三长两口信神以后,家里的日子一天不如一天,两个哥哥于心不忍,就一同跑来劝他们。他们不但不领情,三长老婆还说:‘你两个再别说了,我们信神不挣钱也不花钱,你们不信神就得经常花钱买药吃。这就是神在惩罚你们,看你们辛辛苦苦地挣钱能弄啥,成天还得吃那些闹人的苦药。我们信神的人有神保佑着,要钱做啥呀?还是多操心自己几时死呀,别人的事就不劳驾你们了。’
两个哥哥弄了个自讨没趣,气得病加重了;两个嫂子对他两口恨之入骨,不但自己不管他家的事,也不叫儿女媳妇到他三爸家去。自己人不相往来,别人更不用说啦。’
我当时听到这里,又感叹着说:‘唉!这娃摊上这样的父母,怎么能念好书哩?’
那个左邻又说:‘可不是吗,娃的学习成绩跟不上,她那样的家庭又出不起补课费,没有老师帮她免费补课,学校看她是棵扶不起来的弱苗,留着必然会拖全校后腿,便对她采取了淘汰办法,劝其退学。茄花想着自己的家庭环境,听了学校的决定之后欣然同意,刚上初二就退学了。娃回到家里心情不好,三长两口不加安慰,还骂娃没出息。他家那段对话我倒是听得清清楚楚,唉呀,不说了,要是被人家听见,咱又该挨骂了。’
我还没有开言,许多看热闹的人都说:‘哎呀呀,害怕啥哩,他们正忙着祷告,谁还管你说啥不说啥。快说,快说,摆啥架子哩,老花叔听清了才好告呀。’
我也催着她说:‘大家叫说你就说吧,抓住重点,不要啰嗦,简明扼要,说快一点。’
那个左邻接着说:‘说就说,既然你老先生要听,我就快点说说。茄花回家第二天,早上躺着不想起来,我听三长在家里高声喊道:‘茄花,茄花,快起来吃饭。书念不好还有了功劳啦,吃饭都要人请哩。快起来,再别难受啦,念不成就不念啦,有啥大不了的。’
他老婆接着也喊:‘茄花,我们可没时间等你,人家学校不要你了,我和你爸有啥办法。不念就不念啦,有难受的啥哩,干脆跟我们信神去,怎么也比你上学强。’
三长又说:‘茄花,我娃心放宽些,人活在世上,不一定念书就有用处。你的书上不是有句什么‘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吗。也就是说,书念不成了还能干别的。爸出去和那个洋牧师说说,让他把你带上讲课,像你这样有文化的年轻人,一定能得到重用,前途不可限量,是可以大有作为的,比你上学强得多。’
三长老婆接着说:‘是呀,是呀,上学有啥好处。说是免费教育,推着磨子吆驴——图名声好听罢了。还不是变着法儿要钱,哪一个学生在干滩子里能拉出船来。即便吃苦受累地把书念出来,连工作也安排不了。过去的官职是拿钱买哩,现在的公务员都得使钱。一般的农民家庭,供个大学生就山穷水尽啦,拿啥给娃买工作呀?你看现在,闲着的大学生还少吗?没法生活就干些下苦活,有的给人家喂猪,有的给人家出粪;还有洗碗的、抹柜的,打扫卫生捶背的,反正都是受罪的,在学校学到的知识一点都用不上啦。’
三长接着又说:‘是呀,你妈说这些可是实实的实话。农村娃把书念完没有工作,那么多时间就白费啦;他爸他妈的血汗钱就白花啦,自己的苦心也白下啦,不如跟爸信神。现在信神的年轻人太少,缺者为贵吗,我娃去了肯定吃得特别开。你放心,我两人在这个领域里,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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