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回 谷中叟浅话江湖事 无影手篡改玄妙功(1/2)
“你我绝无师徒之名,你不可唤老朽为师父,老朽也不当你是弟子,这是其一;来日行走江湖,倘有人问询起来,决计不可告诉旁人你来过此地,这是其二。你可答应?”
林锋忙跪倒连声应道:“答应答应,晚辈件件答应,请前辈不吝赐教!”
老叟伸手将他扶起:“你这是作甚?你我又无师徒名分,何需向老朽行此大礼?快起来。”
林锋双肘才教老叟手掌一触,便觉半身一阵酸麻,原是此叟暗中运上内力之故。
他自知内功低微,面上不由一红,口中满是窘迫之意:“前辈怎地考教起晚辈了?”
老叟也略觉此举不合:“当年积习难改,倒要教你见笑了。”
旋即又道:“无忧派涤心净体功中正平和,倘认真修习断是扎实牢靠的,你前时失血不少,真气虚浮尚在情理之中,怎地内力也如此浮躁?”
林锋面露迷茫神色:“涤心净体功?无忧派涤心功乃晚辈自幼所修,只是几月前身受重伤内力尽失,前些时日急于救人,未曾稳固根基,大内力浮躁大抵便是因此所致罢?”
他此言一毕,老叟竟也生出几分迷惑:“涤心功?当年无忧派涤心净体功名震江湖,怎地就成了涤心功?这功法总纲你可还记得?”
“这是自然。无极为始,太极乃生,太极为图,一分两仪,两仪既定,乃有四象……”
涤心功总纲不长,从头至尾不过千余字,不过片刻功夫,林锋便完完全全背了一遍出来。
他诵罢总纲,却见老叟怒容满面,一对雪亮招子内,哪还有半点浑浊暮色,眼底锐利神光,竟如神兵利器脱鞘而出,内力奔腾激荡,只将足下积雪扫开二尺有余。
林锋见老叟风清云淡不复,口中小心道:“前辈缘何不快?”
老叟闻言也不作答,反倒问句:“你于江湖正道诸派了解多少?”
他见林锋半晌不语,长叹口气道:“想那孽……想那张博钊也不曾对你提及,老朽且与你说说正道故事。”
“晚辈洗耳恭听。”
老叟轻轻嗓:“早时江湖盛传‘一堡双门又三派,擎天玉柱架海梁’,此七门派于武林颇有声望。”
林锋在旁道:“晚辈见识短浅,只知‘双门三派,擎天架海’,敢问前辈‘一堡’又是从何而来?”
老叟道:“当年江湖内曾有两位新秀,他两个一南一北,一用刀一使剑,武林人称他两个‘北林熠、南上官’,他两个不知师承何方神圣,三十年前创下龙熠堡一份家业,这‘一堡’便是它了……”
“……前次正邪争锋,龙熠堡元气大伤,从此避世不出养精蓄锐,江湖中也极少见他门下弟子行走。”
所谓“双门”是说天龙寺与龙虎山两派,这两派一参禅一悟道与世无争,倒也逍遥自在。
余下“三派”便是真源无忧、绝龙五岳与栖霞丹霞三派,此三派每三年大比一次,要争个魁首出来。今年大比上教林锋失手所伤之人,便是五岳派门人胡友杰。
“……倘这七派一心除魔卫道,断可将魔教一举歼灭,只是可惜……”老叟言语之内满是怅惋之意。
“正道武林看似铁板一块,实是散沙一盘。二十余年前,魔教纠结拜月、五毒、玄冥、血刀诸教派魔头来犯,龙熠堡以一堡之力力战十五日,以致精锐尽丧,堡主林熠青衣血染力竭而亡。”
老叟扼腕长叹:“上官龙渊闻知大兄身殁,中原诸门全无动作,一怒之下率门人弟子避世总坛,楚凌霄从容夺得幽、连二州得胜而返,倘当年我正道武林放下门户之见,不妒少年英才,如何能落到如此下场?”
林锋不禁道:“那时武林盟主又是哪位前辈?倘他以盟主身份,严命诸派援手,哪位掌门能敢不遵?”
老叟摆手道:“当年武林盟主乃金刀侠孟觞,此人当年入赘飞天剑仙叶老前辈门第,承了听雪山庄,又接任武林盟主之位,正是得意之时,怎奈夫妻二人双双暴毙。”
“此后不知是何人接管听雪山庄,这一派也渐淡出江湖。盟主故去、龙熠堡力战无援罢兵避世,当年盟约就此不了了之,正道之盟也因此土崩瓦解。”
老叟念及当年往事,悲从中来,不由又叹口气:“倘无忧、五岳两派放下名利二字,何愁江湖不宁,何愁魔教不灭啊!”
林锋闻言惑道:“无忧派一贯推崇道家无为,怎会拾起‘名利’二字?”
“我且问你,一堡避世双门不出,丹霞一派上下女流,有朝一日倘魔教卷土重来,正道群龙无首如何相对?无忧、五岳二派争夺头武林头名交椅,终日带些不入流的小门小派打打闹闹,不知有几多豪杰心寒于此归隐山林,实是我中原武林不幸。”
二人相谈半晌,空中又飞下雪花来,老叟贪看六出雪片,口中言语不断:“外道虽也门派林立,奈何诸派皆以魔教未马首,属实不知比正道强了多少……”
林锋正待言语,却听他又道:“你家掌门张博钊看似忠厚一身正气,实是个狼子野心之徒,日后魔教卷土再犯,断要舍你一门性命。锋儿啊,求人不如求己,无忧一脉至今已近三百载,你可千万要护持好这份香火。”
“如今,老朽也不瞒你。老朽乃——你家六代祖师的至交好友,你那总纲与他当年同老朽所述颇有出入,你且听听。”言罢老叟自也将总纲念诵一遍。
林锋侧耳细听,顿觉这总纲比自己所述更为详具,早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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