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白袍客孤身送侄儿 林饮霜兄妹会师兄(1/2)
四乱军齐转目望去,却见个白袍客星目熠熠额系素带,右袖空荡随风而舞,一张面上如生霜华。
白袍客信步而来,口中言语音声竟较风雪尚还彻骨:“一起子大人欺负两个毛头孩子算甚么本事?有本事的,便与我来试试手!”
几个乱军各绰腰刀:“你欲好死欲赖死?”
白袍客冷笑:“好死如何,赖死如何?”
“好死便一刀斩了你首级去,赖死便将你一刀、一刀斩碎了喂……”
那厮“狗”字方出一半,人已教白袍客左手捏紧了咽喉,只手上稍一用力,颈骨、喉管已尽数断了。
余下三个纷纷擎刀乱斩,却见白袍客身形莲花也似的连摇带摆,顷刻间便将三人拂在一旁,旋即见他左手冲、砸两下,立时毙了两个。饮霜见他身法几乎叫出声来——此样身法碧落师兄也曾施展!
紧接又见白袍客将身一转,双足左起右落连环三腿,直将余下那厮踢出三丈远近方止。今次饮霜已不由自主喊道:“虎尾连环腿!”
白袍客只在瞬息之间毙了四人,自又走上前来道:“小娃娃,你可是姓林?”
饮霜心内大惊,自却依旧撒谎打诳:“我自姓陈,不姓林。”
白袍客冷笑两声:“娃娃,我劝你还是好好的说实话,否则便将你丢在此处喂狼。”
饮霜却一口咬死了姓陈,白袍客无奈一笑:“你便就认了又怕甚么?当今天下,除了我与你父亲,哪个还会涤心功?除了我与你父亲,哪个还会虎尾连环腿?除了我与你父亲,哪个还会步华莲?”
稍一顿,又听他道:“如你不愿认我,我也不好勉强,这天下除却真源山外,便是皇宫内苑也送得你去。”
饮霜听他不去真源山,本欲一口回绝,转念一想,他武功奇高,如能一路相伴,自己与饮月断得平安,当下道:“我们两个要上昆仑山。”
白袍客将眉一皱:“昆仑山满是鸟兽,上那劳什子的地界去作甚?也罢,我便送你两个走一趟便是。”
话音未落,却见林间闪出个黑衣人来。那人走在白袍客身边,低低道:“谷护法,主上有令,如……”
白袍客星目一横,口中冷冷道:“他三年前纵我离去,今日还他个人情,便是小楠也无话说。”
黑衣人却转目往四个乱军尸首上一望,自缄默不语,白袍客道:“怎么?这四个是我这作六叔的,与我侄儿、侄女的见面礼。”
他见黑衣人还待言语,自冷冷道:“休要忘了自己的身份,再敢翻犯上教你死在此处。还不快滚!”
黑衣人闻言忙欠身一礼,自又匆匆而去。
饮霜见他一言一语极具威严,又听他以自称“六叔”自居,左思右想方记起当年爹爹曾提及的“钟六叔”来,然听那黑衣人称他为“谷护法”,一时虽有些摸不着头脑,却也不敢再出言问询。
白袍客喝退了黑衣人,自又改换和颜对饮霜两个道:“走罢,我带你们往昆仑山去。”
饮霜面上一红,口中吞吞吐吐道:“谷……谷大侠,我妹妹她走不动了……”
白袍客闻言抿嘴一笑,极有几分书卷文气在内。他自将身俯低背了饮月:“你可还走得动?不若我唤个人来背你?”
饮霜忙道:“多谢谷大侠,我还走得动。”
白袍客看看他通红小脸,自将左手搭上饮霜右肩,渡过一道真气替他御寒:“日后还是唤‘六叔’罢,倘当真论究起辈分,你两个当真是我师侄的。”
他见饮霜面露迷惑神色,自道:“此事还是日后去问你爹爹罢,你只说是我谢过他当年华天城外的恩情,届时他自然知晓。”
饮霜、饮月兄妹两个听他言及父亲,念想母亲谢了红尘、父亲不知所踪,一时间心内悲戚至极,不由一齐放声大哭。
白袍客却道:“你两个也无需啼哭,你们爹爹断要回来的。”
饮霜哽咽抹泪:“六叔,爹爹只带着娘亲的剑去了,霜儿好想他们。”说着竟扑在白袍客怀中一阵嚎啕。
白袍客独臂背着饮月,只好蹲下身来道:“霜儿,你休要啼哭,男子汉大丈夫,流血流汗自然准允,流泪实在不成。我与你爹爹相识二十余载,岂能不知他的为人?只管往昆仑山去便是,届时便有主张。”
光阴荏苒,不觉间已过去半月辰光。白袍客背了饮月、领着饮霜径投西北,这一日已来在昆仑山山下。
白袍客在阶前放下饮月:“此间便是昆仑派的山门所在,六叔身份实在尴尬,你两个只管上去便是。”
这一路上吃穿度用皆是白袍客花销,他手笔极大,仿佛腰带内除却金叶子外,便只剩下数用不剩的金瓜子儿。
饮霜、饮月兄妹二人得他一路相助,心内顾虑早已全消,当下跪倒叩首千恩万谢、依依惜别。
白袍客将二人扶起:“将来无论你二人哪个继承无忧派掌门之位,千万光照门徒简拔心思、志虑,至于武功只管去寻你爹爹传授了便是。”
饮霜道:“六叔,小侄有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
白袍客依旧一笑:“你只管说了便是,我断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话音方落,却听饮霜道:“敢问六叔——缘何不上真源山?”
白袍客猛怔,他原当饮霜要问些名姓、师承之类,正打着腹稿思忖,却不意饮霜问起此事,当下只好如实作答:“真源山上有位长辈,是六叔穷此一生也无颜去见的。闲言碎语休要多问,速速上山去罢。”
却说饮霜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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