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可汗 七(1/2)
蒙古大军第一次试探性的攻城也在黄昏之时鸣金收兵,在城楼上指挥一天的卢西恩却终于经受不住几日的疲劳,累倒在了城头。
没有圣光的加持,就单靠简单的睡眠根本无法恢复体力,深陷未知的幻境,不知所踪的敌人,穷途末路的孤城,城外如狼似虎的敌人,这几日卢西恩真可谓是如履薄冰,就算是每夜的睡眠都要睁着一只眼。
…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当卢西恩睁开眼时,发现自己却已经身在城内的兵营里,身上只穿着一件绸缎xiè_yī。
卢西恩马上惊醒困意,起身高声叫到,“来人!”
闻讯,守在大帐外的几名亲卫迅速进入大帐,躬身说道,“将军!”
“我怎么会在这里,城外情况如何。”卢西恩问的有些焦虑急促。“回禀将军!您已经昏睡一天一夜,现在乃是子时,昨日我军在李副将的带领下成功阻挡了蒙古人。”
得知自己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卢西恩喟然的坐到胡床边,双手放于膝上,情绪有些低落,也就只能达到这样的程度了吗,还不到一周的时间就因为疲劳而昏迷。
多年以来圣光早已经融入了卢西恩的生命中,顿时失去了它的庇护,卢西恩赫然感到自己是有多么的虚弱渺小。
沉默半响,不再说话的卢西恩,疲惫的挥挥手示意亲卫离开大帐,在亲卫们都离开后,卢西恩走下胡床,来到武器架旁,拿起自己角色的随身佩刀细细端详。
自从卢西恩进入幻境以来,还是第一次发现自己握了几天的佩刀竟然一柄大唐的横刀!
拔刀出鞘,刀铭为汉字行书極樂之樂,握柄横视,历时百年刀身筋纹依然清晰可见,细腻紧致,刀口上各种细微的豁口,无不在诉说着这柄唐刀的辉煌历史,毕竟能作为西夏大将嵬名令公的贴身之物,此刀想必定大有来头。
轻轻抚摸着刀身,就像在抚摸自己爱人嫩滑的肌肤,弹指一声脆响,悦耳动听。
“你可能已经达成了千人斩,但又怎么能和万人敌相比呢,不求胜利,只求绽放出最灿烂的光彩吗。”
双腿长跪,臀部坐在脚掌上,上身挺直,收刀入鞘,卢西恩微笑的对着唐刀低声轻语,将唐刀平放大腿上,双手置于刀上,卢西恩微闭双眼,进入了深层冥想。
…
每日不间断的连续攻击,本就陷入死地的西夏守军在蒙古大军这绝对异常的围城战中逐渐走向末路。
卢西恩本来打算孤城哀兵,就算无法突围,也可以慢慢磨掉蒙古大军旺盛的士气,再靠仅存的十七队重骑兵铁鹞子能否寻找战机打一场绝地反击。
可是看看这城墙下就仅靠普通的云梯蚁附而上的蒙古大军,哪有半点气士低落的样子,非但如此,连日来的攻城不管是滚木垒石还是热油火烧,蒙古大军就像上了发条的机器人,砸断腿爬都要爬到城墙脚下,浑身是火的蒙古步兵还能稳稳的攀爬在云梯上,就算整个云梯烧着了,进攻的蒙古步兵仍然不知退缩,不知畏惧。
彻底放弃厚重甲胄的卢西恩还是站在老位置,看着几日来越来越疯狂的攻击,看着已经堆到城墙一半高度的尸体,左手握住刀柄自言自语,“满大人难道你是要告诉我,历史上横扫欧亚的蒙古铁骑原来都是古神的信徒吗。”
…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的反抗都是徒劳,在蒙古大军全力攻城的第十二天,站在死去尸体堆成的山丘上可以跨过兴庆府的女墙后,城楼宣告失守。
命令守军撤回城内,点火焚烧城内构建的隔离带,幻术封禁了圣光,还好封禁不了骑术,卢西恩身穿白色亚麻衣,骑在战马上,将仅存五千骑的铁鹞子布成半月阵型,自己则担任锋矢站在第一位。
作为西夏王牌中的王牌今日也将是铁鹞子最后的悲歌,卢西恩不会让他们像原本历史上那般,献城投降后再被蒙古大军坑杀在城外。
随着火势的减弱,已经可以看见蒙古步兵合围的方阵,看来蒙古人是打算继续打巷战磨尽党项最后一滴血。
然而就在此刻,卢西恩一鞭子甩在马屁股上,刺痛的枣红大马前腿高悬,放声嘶鸣,而着就像发令枪响,一瞬间战马的嘶鸣声响彻战场。
五千骑人马皆具全套冷锻瘊子甲,每三百人一队钩索绞联虽死马上不坠,铁蹄阵阵如金声玉震,势若奔雷踏去,一往无前!
游牧民族的基因血液加上中原大地的技术成果,铁鹞子瞬间凿穿蒙古大军防御网,五千骑更是如龙入海,夺三门而出。
五千重甲骑兵在城外由半月变鱼鳞,每三百人一队穿插交汇,在城外蒙古大军内反复凿击,多重突袭,破坏蒙古军的防御阵形,其中十五队是佯攻,而卢西恩所率领的三队核心则直扑中军九斿白纛而去!不知疲惫不知恐惧的蒙古大军,就被铁鹞子的决死突击带入了混乱。
军前无一合之敌,崩雷之下,连人带甲,卢西恩已不知多少敌人死在唐刀之下,就算你还原一场必胜的战争,我也要在不可能中找到可能,双手放开缰绳,唐刀在卢西恩的双手中来回摇摆,洒落的血迹也早已经将卢西恩的白衣染红。
由于战阵压前,蒙古后军的游骑兵被中军所阻鞭长莫及,五千骑来交叉前行,中军也一片混乱,胜利的曙光就在眼前。
然则满身是血的卢西恩此时却又寒从心起,九斿白纛就在眼前,大汗近卫怯薛军怎么不见踪影!
一路奋勇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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