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心境(1/2)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望着炉火上的山楂水，陷入回忆中的闻，对于泪水的流下，没有丝毫的察觉。

山楂水有很多种做法，加糖捣碎过滤，这是后世母亲经常使用的做法，只因自己不喜欢吃煮过的山楂，只喜欢喝汤汁，母亲便养成了这种习惯。

自从来到这古代，无时不刻不在为了生存而奋斗，根本无暇去回忆过往，母亲的音容相貌，现在仔细想来，已经淡化了许多，也许终有一日，只余母亲二字，代表着自己的思念。

也不知后世的母亲，在得知自己失踪后，会何其的哀伤。

可以肯定的是母亲一定会抱着最后的一丝希翼，等待着她的儿子，终有一日可以回到她的身边。

但现实却是残酷的，那怕相隔千山万水，闻也相信终有相见之日，可如今隔阻的却是茫茫千年时空，无论自己再如何努力，都恐无再见之时。

在这强者为尊的古代，弱者连最基本的生存权利都已经失去，母亲恐怕永远想象不到她的儿子，已经违背了许多后世做人的准则。

只因为自己想要活着，成千上万人的性命，便在自己手中逝去，无论有多少理由可以安慰自己，但内心之中却总是有一份愧疚存在。

男人无言的忧伤，自然极具感染力，也更加打动人心，谢灵韵身负使命，自然对闻的行踪格外上心，一路跟随闻来到外院厨房中，便瞧见了这无声落泪的一幕。

闻此刻展露出的那种哀伤与孤独，带给了谢灵韵极大的震撼。

身在青楼之中，对于各种男人的嘴脸，自然是见识颇多，欢场之中迎来送往，嬉笑怒骂，总是带给人一种厌恶的虚假。

青楼之中，最难遇到的便是真性情。

作为百花楼天香园的花魁，所有的男人对自己都有倾慕之意，他们希望用花团锦簇的诗词或者一掷千金的豪爽来打动自己，为了不过就是那一夕之欢。

虽有万人追捧，但自己却感到一种寒彻心底的孤独与哀伤，每一个不知情的人，都想得到自己的身体，每一个知情的人，都想利用自己。

闻此刻的心境，就如同自己一样，虽然身处喧嚣之中，但谁又能知道自己心中的哀伤与孤独。

而闻对于青楼女子的看法，虽然有些戏言的成分，但却也看到了其中包含的真诚，他既没有如同常人那样歧视，也没有故意避开话题。

虽然因为种种原因，不得已屈居青楼之中，但现在自己毕竟是其中一员，世人的目光，虽无需在意，但却难免扰人心境。

所以对于闻回答，谢灵韵第一次郑重的出了谢谢。

但闻却并没有理解，只是以为她谢谢自己请了山楂水而已。

他那里会了解此刻谢灵韵心中的想法，再来自后世的他，确实对于任何职业都没有歧视的心态，他实在难以了解古代之人身陷贱业被人歧视的痛苦。就更难了解本应与谭凤仪一样属于天之骄女的她，却不得已身陷青楼的苦楚。

纵然谢灵韵有花魁傍身，甚至背后有着滔天的势力，但也难以改变在人们心目中的低贱身份。

有了这个插曲，两人在厨房之中，便相谈甚欢。

爵府吃饭的时间，与平常人家是不同的，现在全天下恐怕也只有爵府实行的是一天三餐制，其余勋贵百姓家实行的还都是两餐制，要是饿极了，最多就是在两餐之间，加一些糕进行充饥。

现在到了爵府早餐的时间，加之美人当前，闻便特意展露了几件拿手绝活，当然也不过就是一些家常菜而已，见谢灵韵吃的满意。

闻笑道：“灵韵，这些菜，还合你味口吧？”

“闻兄好厨艺，鲁菜能发扬光大，闻兄功不可没。”谢灵韵边吃边道。

“吃的满意就好.......”

见闻欲言又止，谢灵韵微笑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闻兄有话不妨直言。”

“看你这话的，当然最主要是请灵韵吃饭，至于其它的事情，不过就是稍带而已。”闻辩解道。

“哦，既然没有什么大事，那就算了。”谢灵韵揶揄道。

“........”

难道不应该咱俩谁跟谁，无需客套，然后跪求自己，无论如何都要帮自己的忙吗，这才是古人之风呐！现在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啊！闻苦笑道：“是有一件事，要请灵韵帮忙。”

“要是给你介绍青楼女子侍寝之类的这种事情就不要找我了。”谢灵韵神情不愉的道。

“灵韵，你这是想到那里去了，为兄绝对没有这个心思。”闻惊异道。

“那就好，来听听。”见闻神情不似作假，谢灵韵才问道。

闻咳嗽一声道：“最近为兄制作了一种可用于洗漱的物事，名曰香皂，不知百花楼可否给代售一下。”

“皂角粉还是澡豆？”谢灵韵嘴角微抽道。

“比那玩意可强多了，闻府出品，必属精品啊！”闻强调道。

“有实物吗？”谢灵韵无奈的道。让百花楼一个全国最大的娱乐场所，代售沐浴用品，也只有闻能想得出这种损招了。

其实闻也是无奈的很，别的勋贵在京师内都有自己的店铺，但爵府还一直没有财力来做这件事情，京师内的铺面，就那价格还不是现在的爵府可以承受的。

“就这几天了，正在做准备工作，我们可以先做个宣传，就像大棚蔬菜一样，这样到时候才能卖个好价钱。”闻得意道。

感情这东西，还没有做出来，就已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