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分头(1/2)
屋里的壁炉烧得很旺,不过几个站在窗边的人都觉得通体冰寒。
冀生安穿上了西装和羊绒大衣,恢复了他一惯的人模人样。他举着一支火焰不断跳动的蜡烛,几次舒绿都以为蜡烛要熄灭了,风向一变,又蹿得老高。
舒绿是现场唯一一个还算淡定的人,她还有闲工夫观察别人的表情及一些细枝末节,她看到冀生安的脸有片刻的扭曲,旋即气哼哼地冲了进来。
她转头朝门那边看去,冀生安嘭一声推开门,张口便问:“谁看到强尼那混蛋了?”
众人面面相觑,就在冀生安怒火快要达到顶点时,约翰律师站了出来。
“强尼接我过来后就不见了人影,你冷静一下,先说说你找强尼干什么?”
约翰律师比冀生安略大几岁,因二人都是男人,爱好又都是女人,私交特别好,别人说话冀生安未必肯听,约翰律师说话,冀生安大部分情况是听得入耳的。
冀生安收敛起冒了三丈的怒火,指着断掉的电话线说:“在断掉的电话线旁边发现了带油的指印,乔治说那不是别的油,就是机油,今天到场的人里,除了强尼这个车夫,没人会用机油。”
听了这话,在场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有些古怪,好像他们都知道一个舒绿不知道的秘密。
“从现在开始,所有人都不许单独行动,我们必须尽快找出强尼,他非常危险。”
约翰头脑清晰地吩咐大家做事,可他微微颤抖的声音泄露了他心底最深处的恐惧。
舒绿这个外来蹭饭者自然跟卢瑟这个除乔治管家外身份最低微的人分在了一组,也自然被分配去搜索花园。
这个天气在花园里溜达可不是件美妙的事。
夹着雪的寒风刮在脸上,就像冷刀子在刮一样,舒绿不由得揉了揉麻木的脸颊。
她呵出一口白气,缩着脖子,歪着脑袋问卢瑟:“强尼长什么样,你知道吗?”她左右看了看,咽下一口唾沫,“黑灯瞎火的,又不知道要找的人有什么特征,就凭咱们手里这盏马灯,就算走上十圈恐怕也找不到对方一根头发。”
“谁说不是呢!”
一句话说完,又没了下文。
舒绿见卢瑟嘴巴太严,摸了摸鼻子,生硬接话道:“你说波普真的是强尼杀的吗?他们两个看上去八竿子都打不着,能有什么仇怨呢?”
卢瑟闻言顿住脚步,脊背挺得笔直,整个人看上去有些僵硬。
一道名为“兴奋”的光芒从舒绿眼中一闪而过。
波普和强尼或许真有点恩怨。
舒绿琢磨了一下,掂量着问:“如果波普是强尼杀的,强尼是怎么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接近波普的呢?波普进入别墅后,可没再出过门。”
许是因为心中的恐惧与紧张,卢瑟急需一个倾诉对象,忽然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如倒豆子一般说了出来。
“强尼只有一只眼睛,还是个瘸子,他怎么可能杀得了波普。波普那家伙我知道,他看上去是个被酒祸害了身体的人,实际上他力气大着呢,你看他今天追马车就应该知道……”
让一个瞎了眼瘸了腿的人做车夫,怎么看都不合理。
除非这人对主人家有大恩,或者主人家要借他掩饰什么秘密。
到底是哪一种情况呢?
“未必做不到,波普没有外伤,最有可能是中毒了。”
“毒?波普除了酒,只吃干面包和培根,而且他那家伙亏心事做多了,来历不明的东西,就算是酒也从来不吃,谁能给他下毒?再说他对酒非常敏感,如果酒味儿不对,他马上就会嚷起来。”
所以说波普吃下的毒药是一种无色无味的毒,而且只可能被下在了酒里。
波普进门后喝了白兰地和红酒,如果毒在白兰地中,那么这种毒就是一种延时发作的毒药,如果毒在红酒中,那么这种毒就是及时发作的烈性剧毒。
舒绿有了思路,迫切想要再看一眼波普的尸体。
“这太不同寻常了,如果凶手真有能无声无息杀人的方法,我们所有人都很危险。卢瑟先生,我的孩子还小,我必须活下去,还请你帮忙。”
卢瑟深有同感地点点头,“我的孩子还没有出世,我也必须活下去,太太需要我帮什么忙,尽管讲。”
舒绿一边跟卢瑟说着自己的猜想,一边跟卢瑟一同踏上了通往后院的路。
晃晃悠悠的马灯消失在茂密的灌木丛中,冀生安才无聊地收回了视线。
“还有多久才能修好?”
乔治管家低头看了冀生安一眼,压抑着心中那股烦躁,放缓声音回答:“还得等一会儿,我从来没干过这种事情,要是让卢瑟留下多好,他随便指点了几句,一时半会儿我也弄不明白。”
冀生安踢开脚边的碎石子,语气不善地道:“让他留下来?那是你跟着乞丐女去巡视花园,还是我去啊?”
他压根儿没想过让杰西去,杰西嫩嫩的皮肤摸上去醉人心魄,他还没有摸够,不能让寒风把它变得粗糙了。
杰西,杰西呢?
冀生安回头四顾,并未见到杰西的身影,他放下环抱着的双手,疾步走到门边。
门后的客厅里依然没有杰西的身影。
“你看到杰西往哪里走了吗?”
真是叫人不爽啊,正经太太还在床上昏睡,冀先生心里却只惦记着杰西这个外室。
乔治管家尽量不抬头,以免冀生安发现他脸上的不屑。
“没有看到,或许跟着约翰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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