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天地神候(1/2)

就算见不到佳人面，与佳人说上几句话，也算是一种无上的享受了！

何况佳人明察秋毫，见多识广，一眼就认出了断天涯，同样让断天涯感到非常的愉快！

能够被大家公认的女神一眼认出，无论哪个男人都会因此感到荣幸的。

何况，今晚足有七十八位出手阔绰的大亨财阀，世家子弟排队等着会见月惋情呢。

他们有的来自遥远的南海，有的已排队足足候了一个多月。

然而今夜只有断天涯被女神幸运的选中，让那七十八位追求者无不是愤愤不平，甚至大喊大叫着要和断天涯单挑斗一斗！

无论斗什么，他们都觉得自己会完胜断天涯，因为他们根本就不认得这个落拓的三十多的中年人。

但规矩就是规矩，没有人敢破坏赏月楼的规矩。

这地方虽然只是一家妓院，却是比皇宫大内的规矩，还要令人畏惧！

“世人都说断天涯是一个无恶不作的强盗，不知月姑娘怎么看？”一个男人当然很希望知道女神对自己的看法。

“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世人多愚昧无知，而且人云亦云，断大侠又何必认真？努力做好自己才是最重要的！”月惋情的话，让人闻之如沐春风。

她就算在芙蓉帐内很随意的坐着，也会让人感觉，那已是世间女子最优雅最完美的坐姿了！

“说得好！今日能聆听佳人教诲，真是受益匪浅，三生有幸呀！”断天涯连连鼓掌，他觉得今夜，即便再多花上一千两银子都不冤！

“断大侠过奖！也过谦了！”月惋情嫣然道，“其实断大侠五年前便已名扬天下，今日能见到断大侠，应该是小女子的荣幸才对！”

“名声有何用？有时反而会成为一种枷锁和负累，何况，当年我杀柳牧云也并非为了要出名，”说到这里，断天涯的眼神忽然黯淡下来，又变得说不出的忧郁、愤懑和萧索，那种复杂的情绪，也只有他一个人能够体会和了解。

“哦？难道柳牧云曾经伤害过你？”月惋情好奇的问道。

“不！他曾深深伤害过一个女人，他利用了她，然后又背叛抛弃了她，逼得那女人最后发了疯，每天都在拼命地折磨和残害自己，”断天涯愤怒的握紧刀柄，一股戾气和杀气，从他身上弥漫开来，使他整个人看起来说不出的狰狞和恐怖！

就好像杀神重生！

“那女人！莫非就是断大侠的母亲？”月惋情的情绪竟似也有些激动，她的声音变得颤抖起来，但没有人能够看到她脸上的表情。

“是的！”断天涯长叹一声点点头道，“虽然我母亲也是咎由自取，但杀死柳牧云是她生前唯一的心愿，这个心愿，只能由我来为她完成！”

“断大侠为母复仇本无可厚非，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后果？柳牧云的女儿，也会因此不惜一切代价向你复仇的，”月惋情一向依侬软语，可此时的语气，却忽然变得说不出的冰冷和沉重。

“我当然想过后果，”断天涯又叹息了一声说道，“江湖中事，冤冤相报本就没有穷尽，我也曾试图做个宽宏大度之人原谅柳牧云，但是母亲的仇恨已经深深融入我的骨髓，烙印在我的灵魂。每每看到母亲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时，我就会感觉撕心裂肺，肝肠痛断，那种痛苦，月姑娘是无法了解的！”

每个人或许都有他自己的痛苦，但那痛苦的根源的是什么？是爱？是恨？还是那无法排遣和逃避的孤独和寂寞？

“我当然了解！”月惋情凄然道，“我已经不再是小孩子，我比世上大多数女孩子，更了解痛苦的滋味！”

“莫非月姑娘心中也有无法化解的仇恨？”断天涯稳定了一下儿自己的情绪，他忽然觉得，向别人倾诉完自己的烦恼之后，就仿佛暂时卸下了一副重担，整个人心里变得说不出的轻松。

“不说也罢，说出来只会让自己徒增烦恼，”断天涯想不到，一个被万人追捧崇拜的女神，她说话的语气，竟也有这般凄凉无奈的时候！

她难道不是应该高高在上，快乐幸福的吗？她身后有着足可以轻易摧毁慕容世家的庞大势力，难道还有什么事，是她不能解决摆平的吗？

“断大侠此番来，恐怕不单单是与小女子聊天的吧？”月惋情淡淡的问道，她的柔情，竟似随着刚才的谈话，被冲淡了许多。

断天涯也觉得自己有些失态，他将自己的烦恼倾诉给别人的时候，却也给别人带来了同样的烦恼。

他平时是一个非常懂得隐忍和克制的人，不知为何今日竟对一个陌生女子敞开了心扉？

“哦！当然不是，”断天涯连忙点头道，“听说月姑娘消息灵通，掌握着江湖中许多的秘密，所以在下有一事相求月姑娘！”

断天涯直截了当的说道，他很不习惯用“卖消息”这个词，因为在此风月之地，面对着这样一位绝代佳人，无论说卖什么，都是对佳人的一种唐突和亵渎。

“断大侠想必是在追查，那些做了许多大案后，又栽赃给你的那些贼人吧？”月惋情的语气中充满了自信，仿佛早就料到断天涯会来这里有此一问似的。

“还望月姑娘为在下拨云现日，指点迷津！”断天涯谦恭的说道。

“我劝断大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因为你孤掌难鸣，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他们就仿佛天地间一张无形的魔网，无论谁都是无法打破击溃和战胜的，当他们将魔网笼罩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