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9 贪心(1/2)
密道的另一头是一处民宅,逸亲王拿了进宫的门牌,换了衣服,也不敢骑马,急忙忙一路连滚带爬的,进了皇宫。好在不远,那进到宫里时,两腿也已经打颤。
逸亲王长到这么大,大概也没走过那样远的路,而且还是用跑的。
对上逸亲王那惶恐不安的眼睛,太子浅笑如初,温着声音说:
“外祖父我尚且不敢处置,更何况是逸王叔,只要父皇好好的,一切交由父皇处置。小侄决不会做出忤逆不道的事来。”
说着话,太子瞅了眼床上,一直闭着眼睛的乾武帝。见他面色还算可以,略微有些苍白。
陈忠一直躬身呆在边上,屋内溜边站着约四五个小内侍,太子一一看过了,都是陈忠的人。梁太后身边倒是站了几个嬷嬷,全是永慈宫里头的。
但几个女人,又能如何?
太子问:“皇祖母,父皇如何了?”
梁太后对着太子冷笑,语气里不带任何感情地说:“陛下圣体,又能如何?哀家老了,想来京畿营和南衙经此一次,已经全然落到你们手里。哀家不求别的,只求梁家和逸亲王无事。”
太子又问了声:“孙儿想知道父皇如何了,还请皇祖母明示。”
逸亲王如一只躲在角落里,因为怕死而瑟瑟发抖的耗子,太子是连多瞅一眼,都觉得浪费的。而真正掌舵的,是一直苦苦撑着的梁太后。
梁太后冷笑了声,语气有些飘忽着说:“哀家忙了半辈子,现在看来,倒是成全了你。”
太子不说话,只瞅着梁太后,等着她说出乾武帝到底如何了。
迎着太子的目光,梁太后像是变戏法一般,从身上拿出一个小瓷瓶子,打开之后,倒出一颗丸药来,立时满屋飘香。
那丸药红似一滴凝结了的血,在梁太后的手里,像一只欲要吞人的血蛇。
梁太后面上的笑,笃定且自认,语气也越发轻快起来,说:
“哀家要保梁家、逸王无事,哀家也知道你们父子是没信用的,陛下的毒是无解的,此后每月今日,一丸此药,方可解那毒气攻心。”
太子瞅着那药皱眉,心下其实在算计着,琏亲王府上的神医,是否能制出解药来。
梁太后窥出太子的打算,笑了,说:“陛下的毒,没有解药。哀家既然下了,就防着你们父子反悔。别怪哀家将事做绝,是你们逼的。”
太子看着梁太后,问:“父皇的解药,今天服过了?”
梁太后点头,说:“怎么,殿下要趁着一个月时间,来给皇上弄解药?”
太子轻笑出声,一躬身,说:“孙儿是想让皇祖母用这一个月时间,想清楚真要救的是哪一个。虽然说陛下圣体,天下无抵,但皇祖母想谁都保下,却也颇为贪心了些。”
看着梁太后脸色裂变,太子的语气却是和缓得很,继续说:
“逸王叔再不好,流得也是皇家血脉,孙儿想父皇定不忍要了他的命,但梁家,只能保一个,皇祖母想去吧。是外祖呢还是舅舅们呢。底下表兄、表弟也不少人呢,说来梁家血脉可比父皇旺盛多了。”
“你大胆!”梁太后气急,抄起边上桌子上的东西,便就往太子这边砸。
边上站着的太监,还有跟进来的一月、二月,急忙忙往上扑着给太子挡东西。
太子很是闲适地抖了抖衣服,却笑容不变地提省说:“晋王前几天就已经进京,想来皇祖母还不知道呢。底下人也是该死,这么大的事,竟都没报与皇祖母知道,实是失职。”
梁太后抚着心,脸色一白,便就歪到一边。
边上的嬷嬷大惊,围着梁太后喊:“娘娘、太后娘娘。”
一直未语的皇后这时候却突然站了起来,将新安公主递与太子,笑说:“几位嬷嬷也老了,太后娘娘就由本宫侍候吧。”
那几位嬷嬷脸上闪过不愤,但也只是一闪而过。任着梁太后又骂起皇后来,却仍是规规矩矩地退到了一边。梁皇后让陈忠出去,喊了几个宫女进来,将太后扶起来说:“奴婢扶太后娘娘回宫。”
久未说话的逸亲王害怕起来,就要往上冲,早被几个内侍按住了。
太子淡淡地说:“逸王叔与父皇兄弟情深,还是侍疾吧。”
梁太后被架着往外走,经过太子身边时,大骂:“不孝的东西,哀家再怎么说,也是你的皇祖母,你竟然如些对哀家?简直是丧尽天良。”
太子瞅着梁太后,说:“是与不是,太后娘娘心里不知?无上皇如与父皇同日出生,到底当年太后娘娘生得是谁,太后娘娘这么多年的所做所为,难不成真当别人都是傻子不成?”
梁太后冷笑,却并不怕,咬着牙说:
“那又如何?皇家宗牒上写着呢,皇上是哀家生的,全天下人就会都认为皇上是哀家生的。只要你们敢对哀家不好,看你们如何对天下嚣嚣。”
太子平静地说:“太后娘娘放心,孤与父王定将娘娘如佛院里的菩萨一般供着。”
像菩萨一样,不就是让她当个活死人?
梁太后哪会甘心?一时间,她只觉得胸腔里有一团火在烧着,烧得好头眼发热,喉咙上滚着千言万语的咒骂。
然而,一夜之前还曾在这宫里呼风唤雨的梁太后,只太子摆了下手,便就被人带了下去。
太子抱着新安公主,轻言软语逗了她几句。
皇后随着梁皇后出去,逸亲王就越发害怕起来,一直挣扎着,想要往太子身上扑。太子冷笑,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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