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 我剑冠天下(2/3)
但冲入城楼的藏家龙火功高手缠住了他,巨灵神铠大步前冲,孟家大军无可抗衡。形骸豁出去了,投身于杀戮之中,他每一剑皆百人断首,血流如瀑,敌人中再强的高手也挡不住他一招。数招后,他杀出重围,追上两具巨灵神铠,一者斩断其双足,一者将其一剑两断。
到了此时,一切都分崩离析,难以拯救,剩余的巨灵神铠还有一半,但分散各处,拆毁城墙,藏家的龙火贵族与精兵强将杀了进来,孟家守军根本不是对手,这一年间,纵然形骸屡次取得胜利,但藏家兵力的优势从未有过动摇,孟家的士兵仍远远不及,正面交锋,孟家军绝无抵挡之能,唯有被藏家生吞活剥。城内各处着火,乱成一片,哭喊声与厮杀声回荡在夜空之中。
利歌、陈若水、烛九等人赶来相助,却不过是杯水车薪。利歌手下蛮族甚是勇猛,手持火杖金枪,与敌人交锋,利歌发号施令,将他们引入埋伏圈中,但藏家军团训练有素,处变不惊,利歌只能与之游击,正面远非其敌。但他与陵明度出剑极快,身手高超,即使无功,自保倒也不难。
烛九的紫怡部族勇士也一个个舍生忘死,只是身上不见草原英雄的豪情,却显得严肃端庄,甚至有些麻木不仁。烛九不知从哪儿学来一套阵法,命属下摆开,一板一眼,丝毫不乱,全无差错。偶然间,形骸见到这些勇士掌心闪着紫色光芒,那是一紫目刺青,与烛九的双眸一同闪烁着。她有侯云罕相助,即使城破兵败,她们两人也能脱困。
陈若水的阎安军很快被敌人包围,她情急之下,使出灵阳仙的功夫,她阳火至第六层,招式武功也极为精妙,前世不愧是曾与神荼作战的大高手。但她手下众人见大势已去,吓得斗志全无,很快死的死,逃的逃,陈若水难以为继,好在白雪儿及时赶到,两人身手在伯仲之间,并肩协力,共同进退。
奔跑途中,形骸见到一头狼一般的恶魔正追杀这巨灵神铠,咬死藏家士兵,马炽烈虽然来得晚了,但总算赶至。此人武功仅比形骸稍逊,更恨透了龙火贵族,此刻能够放开手脚,大肆杀戮,显得狂喜万分。只是此人似乎陷得太深,以至于刹不住了,形骸叫他与自己并肩作战,马炽烈充耳不闻,挥舞砍刀,将敌军一个个宰杀。
霎时间,形骸也感到抑制不住的愤怒,他心想:“杀!杀!来者必死!”他不再顾忌自己的界限,强迫自己疯狂、暴躁、贪婪、狠毒——神赐了野性,人得了愚昧,魔赐了智慧,人得了疯狂。这是他人生最初领悟的道理,这也是他此刻追求的境界。
他的剑变得沉重,复又恢复轻灵,他的心跌宕起伏,却又逐渐麻木。他陷入了死亡的大漩涡,但却由于杀戮而活着。他不断犯下罪孽,却又不断拯救着生命。朝星的剑意在胸中涌动,沉折的泣诉在脑中回荡,塔木兹的火种在他体内燃烧,星知释者的教诲在他灵魂深处回荡。
他是盗火徒,他是神龙骑,他是剑神传人,他是古神的傀儡。在这一瞬间,他突破了觉醒者的心障,炽烈的冥火笼罩了他,让他意志坚定,让他永不停歇。他杀散了四周的敌人,双目残忍歹毒,找寻玫瑰的踪迹。
只要找到玫瑰,杀了她,一切就结束了。战争的关键一如既往,从未改变,是形骸一次次愚昧的慈悲,才酿成了如今的恶果。如果形骸打定主意杀她,在那山谷中就不会中无妄老人一剑,即使中剑,难道形骸不能豁出性命,与玫瑰同归于尽么?以此决心,无妄老人也救不了她。
那时,形骸退缩了。他不愿杀玫瑰,也怕自己死去。玫瑰由此逃过,练成了形骸也奈何不了的功夫。直至今夜,她如复仇的女妖,带来了残酷血腥的狂潮,杀回了皇城,将那天孟家对藏家的屠杀变本加厉的奉还。所有死去的人,都应该算在形骸头上。自他年幼时就一直阴魂不散,纠缠于他的善恶之念,终于再一次惩罚了他。
形骸仍然是刽子手,他无法避免这罪恶。他徘徊,他迟疑,他同情,他避让,他承诺挚友,他亏欠朝星,到头来,一切仍是一样。
他找了许久,突然,他想到玫瑰会去哪儿了,这答案如此简单,只有野兽的脑子才会想不到。
鸿钧门,她会去找孟轻呓。
形骸化作剑芒,突破重围,不一会儿已进入紫霞城中。宫殿守卫已被杀散,一路上遍布尸骨,血染广场。玫瑰带了许多高手,势如破竹,无可阻挡。
形骸恢复平静,放慢了脚步,他意识到孟轻呓很安全,玫瑰绝无可能接近她。梦海必定笼罩了整座御花园,那儿已成了梦海的边境,一切皆违背常理。就算她设法突破了梦海,也无法进入鸿钧门的底层。其中陷阱威力无穷,连骸骨神也无法强行闯进去。
御花园外,他见到了玫瑰她们。她的手下一个都不见了,想必迷失在了梦海中,只剩下玫瑰、牡丹、木菀心三人,停留在梦海罩子之外。
玫瑰回过头,目露怒意,她指着那不断扩张的梦境,喝道:“你做了什么?这是什么?”
形骸道:“我曾经对天发誓,为了保护我最爱的人,我什么都会去做。哪怕与仙灵勾结,哪怕献身于古神,哪怕滥杀无辜,哪怕失去自我。”
玫瑰不再愤怒,反而笑了起来,她道:“原来....原来.....你和孟轻呓,你们....你俩是一对?难怪,难怪她当年要拆散你我。”
形骸又喃喃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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