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九 旧人相拥去(1/2)
形骸走向李银师,李银师凝视形骸,眼中已无杀意,但另有莫名的情绪,犹如野兽般望来,却让形骸瞧着别扭。
李银师道:“你为何怕我?该是我怕你才对。你是不是心中有鬼了?”
形骸皱眉道:“此地甚是不太平,我总担心...”
李银师笑道:“顾左右而言他,孟行海啊孟行海,你怯怯戚戚,是不是对我有意思了?”
形骸毛骨悚然,倒吸凉气,喝道:“李将军,我视你为友,你胡说什么?”
李银师道:“欧阳大哥原先也这般想,到头来呢?”说到此处,几乎被巨大的悲痛窒息,再无心思开玩笑。
突然间,空中有物飞来,出尖鸣之声。形骸转过身,冥虎剑转动如盾,那事物是一根根骨矛,被形骸接连削断,但骨矛却并无中断。
此时,李银师一声惊呼,被一人搂腰举起,他咬紧嘴唇,一道剑芒刺出,破开那人胸膛。李银师也顺势看清那人样貌,顷刻间,他心中怒气沸腾,激愤无比,嘶哑着喊道:“川枭!川枭!”
川枭眼神悲喜交加,令李银师心头一凛,川枭道:“银眼儿,恶枭听见你叫恶枭了。”
李银师见川枭胸口涌出黑血来,竟不知该如何是好,他恨此人入骨,再次见面后本想与他拼命,但此刻川枭受了重伤,李银师却悲从中来,怜悯尚且不及,他道:“我...我刺你一剑,你为何不抵挡?”
川枭平静答道:“恶枭欠你的,自然要还你。”
李银师哭道:“你现在说这些又有何用?”
形骸运展遁梦之法,形影虚闪,避开骨矛,直奔川枭,喝道:“放下他!”同时刺出冥虎剑芒。
川枭抬起右手,掌中刺出白骨,那白骨变作粉末,飘向形骸。形骸忽感到浑身麻痹,阴冷剧痛,身子摇晃着坠落。川枭手指一点,地面升起数十道骨刺,刺往形骸要害。形骸疾冲躲闪,但骨刺实在太快,扑地一声,刺入形骸肩骨,形骸“啊”地喊叫,流出些许绿色的血来,似已然中了剧毒。
李银师脸上变色,知形骸消耗过剧,带伤作战,敌不过这仇人。他把心一横,竖起手掌,再度劈出剑芒来。川枭中掌后身子一震,一捏李银师后颈,李银师登时晕了过去。
形骸挣脱骨刺,朝川枭打出数十道惊雷,川枭面前竖起一面骨墙,骨墙上尸骨伸出手,抵挡雷电,只听乒乒乓乓巨响,骨墙破口,但旋即又被骨头填补。
形骸见状,急忙绕开那骨墙,但川枭背上生出一对骨翼,振翅飞上了天。形骸想朝他跳去,但双足一软,踉跄摔倒。
陡然间,又有骨矛朝形骸刺来,形骸变得形影重重,如笼在雾中,令骨矛全数落空。与此同时,只见一高大威武的老者拦在形骸与川枭之间,他双目如虎,微笑道:“大人先走,我杀了此人后再去找你。”
形骸身躯一分为三,三个身影冲向老者,老者丝毫不理这三人,掌中出现一巨大镰刀,一振一钩,击中空无一物之地,形骸现出形体,一声痛呼,被这老者刺中大腿,随后老者将形骸甩了出去,轰隆一声,摔入一座茅屋中。如此一耽搁,川枭与李银师已没入了云层。
老者从地上拾起一本书册,念道:“归田老人随记,你去过归田居,见过归田老弟了?“
形骸推开乱石,站起身来,道:“你认得归田老人?”
老者哈哈笑道:“你死到临头,还有闲情逸致问我此事?”
形骸冷冷道:“死到临头的并非是我,我怕若不问,之后便再难知道实情。”
老者见他遍体鳞伤,微微一笑,神情从容,似乎形骸必死无疑,他不必挂怀胜负之数,于是答道:“老夫名叫木枯竭,多年之前,正是老夫让归田老弟与建功和尚得了启,全身心钻研尖牙病的道理。”
形骸目光严厉,问道:“你就是此事的幕后之人?你为何要这么做?”
木枯竭双手捏拳,在胸前交叉,似做了个祷告手势,他道:“奉吾神旨意行事而已。”
形骸道:“你那神又是何人?”
木枯竭瞬间显得有些迟疑,勉强答道:“吾神圣名为拜登大帝,居于漆黑骨地之中。”
形骸回忆起金眼神所说,知道这拜登是离落国东北那巨大阴影境地中一个大魔头,与离落国仇恨极深,世代纷争不止。他道:“原来都是你一手策划,这尖牙病、这阴影、这尸魃阵,全都与你有关?你既然侍奉拜登,为何又为这恶枭效劳?”
木枯竭笑道:“吾神命我散布灾祸与死亡,使阴影吞并整个离落国,甚至更进一步占据东方全境。神明旨意如此,我自当无所不用其极。孟行海,只因吾神教诲,对临死之人不得隐瞒,故而我直言相告,如此一来,等你死后,你的魂魄将为我奴仆。”
形骸仍想问他尸魃阵之事,但木枯竭念了句悼词,大镰刀舞动成圈,朝形骸劈落。形骸朝后一退,镰刀击中大地,砰地一声,裂开个径长十丈的大口子。
木枯竭举起镰刀,再度砍落,但形骸左手长剑旋转,右掌一拂,那镰刀便万万落不下来。木枯竭不明所以,吹胡子瞪眼,左掌拍出一道掌风,那掌风混杂绿气,其中死灵呼吼,形骸往右一跃,掌风掠过一块巨石,将巨石腐蚀得千疮百孔。
木枯竭厉声道:“为何还要躲?世间有几人能躲得过死亡?”双掌连连拍出,掌风朝四处弥漫,所到之处皆被损毁侵蚀。
形骸心想:“他这是妖法,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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