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 北元密探(二)(1/2)
辘辘辘
一驾马车绕过州城,驶入泉州南门码头。
赶车人用帽檐遮住了大半张脸,看不清面貌。
马车的车辙印很深,车上似乎装了沉重的货物,两匹羁糜马拖着车厢跑的有些吃力。
到了一处沿河私港,从马车上跳下一群人,足有七八个,小小马车竟挤了这么多人,难怪沉重。
其中两人从车上抬下一件长条形的东西,用棉被严严实实的包着,也看不出里面到底是什么。
有一人看着像领头的,吹了一声口哨,立马就有一只小船不知从哪个角落钻了出来。
几个人抬起那包东西,往下一丢,准确的落在小船船板上,棉被虽然隔绝了大部分声音,但那一声闷响里隐约能听到金属碰撞的声音。小船上的人抽掉隔板,迅速的把棉被塞入小隔仓中,又把隔板重新盖回,看不出任何痕迹,竹篙一撑,小船立刻就窜的老远,很快就看不见了。
在泉州,码头附近总是最热闹的所在,甚至比城内更有人气。这里有钱人多,各国、各地来的稀奇商货宝贝也多。
高鼻深目的蕃客回回,皮肤黝黑的南洋客商,踩着木屐的倭人,宽袍大袖的高丽人
还有拿着算盘账簿的牙行中人,一身短打讨生活的苦力工人,上岸寻乐子的水手船员,涂脂抹粉招引汉子的明娼暗妓,打着小铜锣招揽看客的江湖艺人,吆喝买卖的小生意人
至于那些街面上的混混、讨饭的乞丐,三教九流、城狐社鼠,自然最喜欢来这些人多的地方做些浑水摸鱼的勾当。
占据泉州后,张镝强力推行牌甲。不论城乡都进行了严格的人口管理。这让泉州的社会秩序焕然一新,就连那些地痞流氓、乞丐闲汉也都置于管理之下,使得很多暗地里的事情就没那么容易做了。
但码头附近一直是一个例外,这里的人员流动太快,还有很多的非常住人口,张镝为了不影响商贸的繁荣,还没有下狠手进行整顿,使得这里成了鸡鸣狗盗之辈地下活动的乐园,藏污纳垢的场所。
南门码头,一个小茶馆里,靠角落的桌子上对坐了两个人正在窃窃私语,其中一个年纪轻的才二十几岁,另一个年长的约摸有五十许。
“曹五爷,您是州衙的老人,还请指教,这案子我们接下来该怎么查?”那年轻人神情谦恭,向对面的年长者请教。
“请教哪里担得起,徐队长您才是头儿,要咱做啥,您一声令下就是了!”不知是摆架子,还是真谦虚,那年长者倒似乎并没有指教的意思。
这两人都是州衙执法队的人,年长的名为曹云,做过几十年的衙门捕快,人称曹五爷。年纪轻的名叫徐青玉,庆元人,是流求本岛培养出来的事务官。
因为泉州百废待举,很多事都还在草创阶段,比如城内外的民事管理都还是军政一体的形式。原本衙门里的捕快、吏役因为陋习太多,被裁汰了一大半,只留下一些口碑稍好、踏实肯干的。又从流求本岛的事务官和培训班学员中选拔了一些优秀人才,与留用的旧公人们组成了执法队,就用执法队代替过去的三班衙役。
州城的执法队正式编额只有五十人,各县则不过三十人。与过去衙门里的在籍吏员人数相当。但这么一点人要负责侦办各类民事、刑事案件,维持社会治安,人手显然是不足的。过去官府一般是采取签发劳役,让老百姓免费来做“临时工”的方式,还有许多白役、帮役是自己主动替官府跑腿的。所以表面上一州一县只有几十个正式差役,但那些“免费”的临时工却往往有数百乃至上千人至多。不论是劳役、白役、帮役都是没有薪水的,但人都是无利不起早,总能想出各种明目捞钱,只要手上有一点权力,就想方设法弄些好处。他们既无待遇,也就没有约束,狐假虎威,压榨起百姓来比谁都狠。
张镝在流求时就已经革除了这类弊政,用事务官制度,代替了旧式的差役。泉州的执法队也是如此,从流求调来的人都是登记造册,具有正式事务官身份的。衙门里的留用公人则需要经过半年的考核,确实符合要求的才能继续任职,取得身份。
徐青玉虽然年轻,已经是正式在编的事务官,而曹云一把年纪了却还在半年的考核期内,故而有了上述对话。
正式的执法队员都有一本盖有官府大印的执照,凭着执照可以拘拿嫌犯、传唤地方牌甲长协助工作,还能调用一定数量的材勇执行具体任务。
像徐青玉这样的执法员可以调动十人以内的材勇,比他更高一级的称为初级执法官,可以调用五十人以内的材勇,再升一级为中级执法官则可以征调二百名材勇,高级执法官则能根据情形,就近征调整建制的材勇营。
州县一级都设置执法长,领导本辖区内所有执法官和执法员,紧急情况下可以调动全城材勇实行戒严、搜捕。现在七个县的执法长都由驻屯的正军部队军官担任,泉州本级的执法长则由总理内书房下面具体负责刑狱事务的周渔担任。
目前周渔手头最重大、最棘手的就是一天前五名铳兵被杀害,火铳被抢走的案子。这件案子一发生,就在情报检讨会上被总理点了出来,正军士兵遇袭身死,事情已经不而且此事很可能涉及到北元密探窃取火器技术的阴谋,那就更加不能不引起重视了。
为了这件案子,州执法队几乎全员动了起来,还抽调了几百名材勇协助行动。下面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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