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存亡之际 困临安坐以待毙(1/2)
前一日的“桃色风波”是一场意外,张镝并未受此影响,祝英枝已经酒醒,又恢复了常态,倒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
清晨,徐奎贱兮兮的过来求见,第一句话就是:“总理,昨夜……休息好了吗?”
“少废话,有事说事!”
“是,船只安排好了,是否上午就出发?还有祝……营正需要随行吗?”
“就你歪心思多!有这精神,多想想怎么打胜仗!就按原计划,选十位弟兄同行就是。”小道消息从来都是传的最快的,看来昨夜祝英枝烂醉如泥的从自己寝处抬回去的事儿已经传遍,勾搭女下属的这个锅是背定了。虽然这无关名节,算不上什么作风上的大问题,不过这些小兔崽子敢于编排上官,实在没规没距。张镝又好气又好笑,只是当前正事要紧,不然真要好好教训一番。
安顿好士卒留驻昌国,张镝只带了十名亲卫,身着便装,安排了一只民船渡往钱塘江口。
按照计划,一行人将取道临安去往独松关与胡隶会合,再商量下一步行止。
从岱山出发,颠簸了一整日,到澉浦停船过夜,第二日一早沿着钱塘江回溯,傍晚时分通过贴沙河入临安候潮门。一到此地就觉得气氛异常,往年接近年关时各出城门内外都已经热闹非凡了。就如这候潮门,因水门便于运输坛坛罐罐,素来都是绍兴等地方的老酒进临安的主要通道,有“候潮门外酒坛儿“的说法,寻常时节,每每有酒船划过候潮门外,阵阵酒香扑鼻,经水门过中河,一直飘向杭城各处酒家、集市。但这次张镝到此,水门照样拥挤,只是见到的不是向城内运酒的船队,却多是从城内运着各样家当出来的船只,很明显是官员和富户们都在抢着出城。
进了城内向人一询问,却是不好,人人都在说独松关丢了,鞑子已经前驱到五十里外。
张镝心下一紧,担忧师父等人的安危,便谴亲卫们四处去打探。
不到半日,众人都回来了,报告说是数日前独松关上守关兵马与鞑子打了一仗,结果大败,守关将领已经弃关逃了回来,现败军都在城北余杭门外屯驻着呢。
独松关陷落的很快,大约是在十来天前,也即是张镝刚从流求启程的时候。当时元军四万户总管奥鲁赤以步卒佯攻关城,同时又以抓来的乡民为向导,谴精兵从小路前后夹击。独松关中兵马不足,士气低落,一击之下大败亏输,宋军从副将以下被俘斩两千余人,而主将张濡则领残兵拔足狂奔数十里。
由于败的太快,赵孟传不及反应,被一口气逃到上陌镇的败兵冲击,营伍自相扰乱,很快元兵紧追而来,乘胜攻击,周进的中军还没开打就逃了,被元军掩杀一阵,损失惨重。胡隶的前军训练有素,倒很快稳住了阵脚,袁镛的后军也互相配合组织了抵抗。元军前锋人数不多,本待一鼓作气,遇到了抵抗后也就不再深入,驻足下来等待后续的兵马。
关口已失,主将已逃,胡隶和袁镛也没法在上陌镇久持,便也后撤回去。胡隶的前军马匹众多,几乎人人都是骑马的步兵,虽则后勤上的压力巨大,但在关键时候有了行动上的优势。在前军掩护下,袁镛的后军也抛弃了所有辎重,故而大部分人都得以安全撤退。
匆匆赶至余杭门外,找到忠胜军驻地,终于见到了阔别数月的胡隶、袁镛等人,见众人无恙,张镝心下稍宽。何、储、李、刘等部将也都欣喜万分前来相见。
赵孟传竟也闻讯而亲自折节而来,满脸亲热,笑呵呵的说道:“砺锋回来,老夫便吃了定心丸了!”
张镝虽礼节不失,但已是看透了此人,只没有将心中的厌恶表现出来而已,淡淡答道:“相公别来无恙!”
当然无恙,这老滑头丢了独松关竟然啥事没有,只是褫夺尚书衔,降级留用,一点不痛不痒的惩戒而已。因为大宋打败仗已经打习惯了,如果打败一场就要重惩一次,那么军中就没人可用了。更何况朝廷人心惶惶,顾不上来追究谁的责任。
独松关守关主将张濡却比较惨,倒不是因为要问丢关之罪。而是他杀元使的事发了,当初他杀死元庭使节工部侍郎严忠范,因彼时形势还没那么危急,杀使之事并未受过,陈宜中为鼓舞士气甚至还升了他的官。只可惜此一时彼一时,现在元军大兵压境,大宋朝危在旦夕,便旧事重提,借了张濡的脑袋去讨好元军,希图让蒙古人看在自己态度端正的份上暂缓进兵,也是病急了乱投医,成了笑话而已。元军岂会领情,白白寒了将士们的心而已。
张濡的死没什么意义,但却无意间给赵孟传带来一个好处,那便是可以将黑锅使劲往死人头上扣去,独松关战败之责更可以撇的干干净净了。
忠胜军败回之时,文天祥也早已撤回临安,而张世杰回援平江不成,也只得回兵退守。当此之时,赵孟传的忠胜军所部七八千人,仍号称两万。文天祥部实有三万人,张世杰部有五万人。三部主力近十万人,加上各小股勤王兵马,及临时征召的壮丁民勇,临安城聚众达到数十万人。
文天祥与张世杰会商,分析形势以为:“而今淮东仍在大宋手里,闽、广等地都还保全,而元军三路进兵,尚未合力,不如聚集全军与敌血战。敌人远来不过是靠着长驱获胜的锐气,一旦受挫,后劲不足。再以两淮兵力切断其退路,则大宋犹有反转形势的机会。”
文、张二人将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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