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4、怨念(1/2)
对比自己,金达就觉得想傅华要保持这种冷静的姿态原来是这么不容易啊。
但是从另一方面来说,金达对傅华也感到很不屑,既然你厕身官场其中,就应该知道这是一个极为肮脏的场所,还要那么清白干什么啊?你不觉得你跟这个官场是格格不入的吗?你侧身其中的那一刻起,你就应该是肮脏的了。你还想保持清白,就有点既想做o子又要树牌坊了。
金达这时就想起了自己的从政经历,他感觉到自己这么多年来在官场上所做的就是在跟现实妥协,不断的妥协,直到今天他妥协到失掉了底线。不但失去了底线,他还有乐在其中的感觉,他已经失掉了当初的那份坚持。
想想当初他为了原则去跟徐正对着干却被赶到中央党校学习的情形,物是人非,金达心中竟有几分滑稽的感觉。
第二天早上,傅华去见到金达的时候,对金达的模样是感到惊讶的。金达满眼血丝,一看就是昨晚没睡好的样子。但是金达又两颊泛红,精神头也很足,显现出一种莫名的兴奋状态,看上去似乎又是遇到了什么好事情。
金达的这一次的北京之行本来就是有些突兀的,昨天他并没有什么公开的行程,现在他兴奋的一夜未睡,说明一定是昨晚发生了什么令金达特别高兴的事情。傅华就猜测金达这一次的北京之行其实是有别的事情要办的,而这要办的事情很可能是对金达有很大好处的。
再联想到金达和乔玉甄最近关系密切,金达为了乔玉甄在海川一再的做出违规的行径,如果仅仅把金达这么做的原因解释为郭逵引荐了乔玉甄的缘故,显然是不太准确的。
郭逵那个人也是很讲原则的,他一定不会为了乔玉甄而让金达去做违规的事情的。
因此金达对乔玉甄这么好,一定是有别的原因的。起初傅华认为金达这么做是因为迷恋于乔玉甄的美色,但是现在看来,恐怕不是这样子的,很可能是乔玉甄为金达引荐了某位官场大佬,为金达打开了一条上升的通道,才让金达不惜放弃原则来帮她的。
傅华对金达是很了解的,知道金达向来是很看重他的仕途的,估计只有在仕途上有了某种希望,才会让金达兴奋到一夜未眠的。
想不到金达居然是这样一个官迷啊,傅华在心中不由的就越发有些看轻金达了,原本他是把金达当做一个把做事看的比做官重的人,想说金达总还是一个有追求的人。但是现在看来,金达可能真正追求的只是做更大的官而已,这样的话他就是做了再大的官,对这个社会也是没意义的。
不过金达怎么想与他已经没什么关系,傅华现在只是把金达当做上司,而不是朋友,他来见金达是履行他的工作职责。按照金达的行程安排,今天他是要去跟领导汇报海川科技园项目的。
因此傅华只是跟金达说下面的车都已经安排好了,问金达是不是要出发。金达瞅了傅华一眼,虽然傅华脸上那丝嘲讽的讥笑只是一闪而过,但还是被他清楚的看在眼中了。金达就猜测自己眼睛红红的样子一定是让傅华想到了什么了。
金达心中就特别的别扭,尤其是在他现在已经沉沦,而傅华还保持着一种旁观者的清白的状态之下。傅华脸上的这一丝嘲讽就深深的刺痛了他。
金达就拿起了手包,也没说什么的就往外走,他在用行动向傅华表达着他的不满。傅华看到金达这个样子,心中暗自好笑,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金达的这个做法像极了一个任性的孩子。
出门上了车,车子就开出了海川大厦,金达一直板着个脸,也不说话。傅华也就静静的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不去理会金达的态度。到了地方,金达自己去见领导汇报去了,把傅华留在下面等着。
一个多小时之后,金达汇报完下来了,跟傅华说:“回去。”
两人就又坐车回去,金达看到傅华始终一副不急不躁的淡定样子,丝毫也不把他的态度放在眼中,心中就更加的别扭,就想要打击一下傅华,起码让他不再那么淡定。
金达看了一眼傅华,突然开口说:“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你把这一生都耗在驻京办有意义吗?”
一开始傅华还没反应过来,他没意识到金达是在跟他讲话。金达这段时间以来除了工作之外,基本上跟他是零交流的。
傅华回头看了一下金达,看到金达正在看他,就知道金达是在跟他说话呢,便笑了一下,说:“我对现状挺满意的,我觉得人生并不是为了什么意义活着的。”
金达冷笑了一声,说:“那你为了什么活着啊,就是为了营营碌碌、尸位素餐吗?如果你就是看不惯这个官场,大可以转作别的行业嘛,你是京华大学的学生,谋生的手段还是有的吧?我真是看不惯你这种既要故作清高,又要寄生于这个体系的作态。”
傅华听出来了金达话语中对他的不屑,心中就有点气恼了,心说我也没去招惹你什么,你凭什么来指责我啊?他就笑了笑,引用了一句古言说:“我其实只是一头局趣辕下驹耳,并不想一鸣惊人。”
傅华此言一出,金达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因为金达知道傅华引用的这句话的来历。傅华引用的这句话源自清初侯方域笔下的一则讽刺寓言小故事,题目叫做蹇千里。
在侯方域笔下的蹇千里是一头拟人化的驴,从小就成了孤儿,并不聪明,时常帮人运载货物,人欺负他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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