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十八 敌酋(2/3)
图……图尔哈齐?”张问怔怔问道,急忙向前方看去。“可不是图尔哈齐,只是可惜让努尔哈赤受伤逃走了。”刘铤笑道,“嘿嘿……张大人的战法着实让人佩服,文官里,我刘铤只服你一个人。”
张问向后面那几个俘虏走去,听见刘铤的话,这不是委婉的表示效忠么?对于可以拉拢的人,忠心的心腹,张问傻了才不予拉拢提拔,党羽在任何时候都有用。
他从刘铤身边经过,便低声道:“刘将军放心,经此大胜,本官定保你进世袭爵位,子孙世代供奉。”
张问说完走到俘虏面前,一共五个人排成一排,他依照刘铤的话,将目光看向中间那人,也就是图尔哈齐。只见图尔哈齐长得高大魁梧,身披盔甲,头盔已经不在了,国字脸,皮肤黑糙皱纹很多,辫子和胡须都已花白。大眼,眼袋很深,他虽然被俘,目光却很沉静,没有多少慌张,只是神色中有一份无奈和不甘心。雪花布满他的眉毛胡须头,身上被绑得跟粽子似的,苍老疲惫的样子让图尔哈齐看起来很可怜。但是张问当然不会受表象影响,他清楚地知道面前这个老头,图尔哈齐,下令杀千人万人眉头都不会皱一皱,甚至可以驱逐族人挖墙送死。
“你以前是明朝将帅李成梁的干儿子,自然会说汉话了?”张问问道,言语之中多有嘲弄。众军听罢哄笑起来,很是开心。
图尔哈齐早年随同兄长努尔哈赤出外谋生,后来又投奔到明朝总兵李成梁的手下当差,练就了一身健壮的体魄和精湛的武艺。
图尔哈齐盯着张问,臃肿的眼袋里的眼睛里居然看不到恼怒,不由得让张问怔了怔。图尔哈齐没有说话,作为俘虏,说什么话都可能被侮辱,愤怒也没有作用,所以图尔哈齐一言不发,很安静地站在原地,或者说,他的苍老让他看起来很慈祥。
对于胜利者的问话,图尔哈齐不理不睬,本身就是一种反抗。不过张问没有因此对他怎么样,只转过身说道:“把敌酋看押起来。”说完张问又回头看向图尔哈齐,见他也看着自己,便向旁边盛满头颅的大车递了个眼色,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明军割完脑袋,一部分人便去收拾尸体,安葬战死者,造册记名;至于建虏的无头尸体,则挖万人坑埋掉。大部分人则聚在西城的谯楼前,兴犹未尽,准备怎么乐一乐,可是这清河堡除了风雪什么也没有,连粮食都被张问烧个精光,还好打了胜仗,从建虏败军里缴获了许多食物,这才不至于空着肚子在雪地里喝西北风。
庆功宴上,张问举杯对众军喊道:“各部将领安排善后,明日回沈阳,领赏、升官、发饷、休息。”
大伙又欢呼了一阵,闹哄哄一片,这时候将帅也不管部下,随众人怎么闹。夜幕降临,清河堡依然四处都是灯火,所有能找到的酒都找了出来狂饮狂欢,气氛简直比过年还热烈。
喝了几杯酒后张问便到了一旁,特别交代亲兵,严加看管图尔哈齐,敌酋可是最值钱的玩意,张问还指望着弄回京师去献孚升官。部将说已经看押在大牢,上了枷锁,有重兵防护。张问这才缓过一口气,他需要思索的东西太多了,不知从何处入手,兴许是狂喜的心情让人浮躁,定不下神。要说定神,张问还是觉得以前苦读经书的时候心态最好。
这时秦玉莲的声音打断了张问的思绪,不知她是什么时候来这的,只听她说道:“大家都在饮酒庆贺,张大人怎么不多喝几杯,打了胜仗还不高兴么?”
张问闻声抬起头,见秦玉莲已经换下盔甲,身穿一袭素锦衣裙,青丝被挽成一个简单的发髻,配着一支清雅的梅花簪子。肩若削成,腰如约素,正盈盈站在不远处。
“玉莲来了,来人,看……看茶!”张问见她一身女装扮相,这才想起来她还是个女人,舌头打了个结,这“酒”字硬是改成了茶字。
秦玉莲大大方方地端起一杯酒:“兄弟们都喝酒,怎的到我就活该喝茶了?大人未免也太不公平了。”
这一番话说得落落大方,赢得在场的军士们一阵拍手乱叫。
张问嘿嘿一笑,敬了秦玉莲这杯酒,本欲像对刘铤一般承诺照应拉拢,后来一想这女子看上的不是升官财,是自己,口边的话便硬生生咽了下去,脑子都清醒了几分,换了一口话道:“秦千总飒爽英姿,重情重义,是世间难得的好女子……”
“就是说啊,我们看这世上也就张大人配得上秦千总了!”
“是啊是啊!”
“张大人刚带领咱们打了胜仗,干脆啊,就来个双喜临门!”
…………
在场的人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再说大部分人都知道秦玉莲为了张问闯出关来救人,若说对张问没那份心思,换做谁都是不信的。
众人以为自己是在撮合姻缘,殊不知张问自己是有苦难言,恨不得给自己一嘴巴子,恼自己说啥不好怎么就说了这句话。虽然秦玉莲对他有天大的恩情,可他对秦玉莲实在是毫无感觉,若有感觉,那也是敬佩与感激,可现在众人起哄,他若说不娶,那便伤了秦玉莲,自己还落得个不仁不义,可让他娶她,那可就是赶鸭子上架了!
秦玉莲见张问一脸苦恼,心中便是一涩,面上却仍是笑吟吟的:“你们是觉得我有多嫁不出啊?再胡说可别怪我军法处置了,张大人是有妻室的人,岂容你们在这里胡闹?”
她这番话看似是在对白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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