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0章 先生、克己复礼(2/2)

“啊呀，好！”唐耀武眼睛一亮，当即露出兴奋的目光在堂中巡睃。暗自大喊：对，就是这样，快反驳呀阿睿！/p

“没呀，咋地啦？”唐睿憨笑起来，虚着眼睛怼视着杨栎的目光，露出一脸茫然的萌萌神态问道：“女子为何不能与男子同席？谁规定的呀？还请老先生教我。”/p

“你……”杨栎一噎，朗声道：“男女有别，阳尊阴卑，阳主阴从，此乃天道也！子曰：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故圣贤之人无不尊崇三纲五常，以定人伦秩序，此乃礼乐之道也，莫非小郎君要忤逆圣贤教诲？”/p

“无知童龀，嘿嘿！”龚伟轻轻一拍长案，低声一笑，遂露出鄙视的脸色偏头望着蒋青道：“书院之三岁小儿都之何为纲常，哼哼！”/p

蒋青回头一看元慕月和潘华，探手端起茶碗轻啜一口笑道：“南朝好玄，不尊名教之圣言，非童龀之过也。”/p

“天地纲常，岂可颠覆！”龚伟嘟哝一句，也端起茶碗，蹙眉细品。/p

蒋青一笑，道：“俗套了不是？谢家能出咏絮之才，可见也有女子不弱于男儿之人也。”/p

“靡靡之音，怎可与微言大义比拟？”龚伟一脸愤懑。/p

“小子受教了！”唐睿嘻嘻一笑，沉吟道：“嗯……老先生，女子是人否？”/p

“嘶……”唐耀武不由自主地吸了口冷气，暗自笑翻了天。赶紧端起茶碗掩饰自己的那失态的神情。/p

杨栎双目一闪，紧盯着唐睿问道：“小郎君？莫非女子是人否尔之师也没教？”/p

“嗯……”唐睿沉吟半响，摇了摇头说道：“小子想了想，还没问过师傅，师父也没主动给小子解惑，因此才向老先生求教了。”/p

“小郎啊，女子若不是人，怎可生育出人来呢？呵呵！”龚伟亲切微笑道：“尔年岁虽小，连这点儿常识也不知，算甚神童？”/p

“嗯，谢谢龚学士解惑，小子总算弄明白我从哪里来了，谁把我养大了，咯咯！”唐睿对龚伟一拱手，嘴角一扯，讥诮一笑，感叹道：“哎！当娘的真可悲，十月怀胎，生出儿子，还要用母乳将之养大到吃米吃肉，结果呢，他儿子却把她当成卑贱之人，呜呼哀哉！”/p

“糟了，三个儒生要遭打击了！”唐耀武暗自哀叹一声，望着唐睿腹诽道：“这小子的脑袋是咋长的，真想劈开来看一看。”/p

杨栎、龚伟、蒋青三人，无不露出瞠目结舌的神态望着唐睿，不知如何辩驳，尴尬至极。/p

元慕月双目一亮，张张嘴，却伸出猩红的舌头舔舔香唇，鼻子眼睛挤成一团，笑眯了。/p

杨婉茹、紫薇你看我，我看你，相互一雏鼻，萌萌一笑，甚是可爱。唯独那潘华不知所谓，东看一眼，西瞅一瞅，茫然不知所谓。/p

“杨老先生，你是那啥……关西孔子之后裔对吧？”唐睿见几个儒生似乎在想着词儿来呵斥他，便笑眯眯地问道：“天知、地知，我知、尔知可是你家老祖宗说过之言？”/p

“没错！”杨栎倒也很诚实。/p

“您老家母可否在世？”/p

“已去。”/p

“难怪张口纲常，闭口纲常，原来您老是没母亲之人了，亏之心安也——”/p

“你……”杨栎一愣一急，戟指着唐睿吼道：“无知小儿，岂可辱人？”/p

“咦？老先生怎可如此诬陷小子？”唐睿故作一愣，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问道：“你老刚才明明告知小子，你老之家母已去，难道是小子听错了？”/p

“你……”杨栎气得吹胡子瞪眼，戟指着唐睿直喘粗气。/p

“哎哟喂！老先生，别生气，千万别生气！”唐睿双手连摆，笑吟吟劝道：“喝口茶，润润嗓，消消火儿。”/p

杨栎真的端起茶碗，猛喝一口，便被呛着了。/p

紫薇见状，赶紧走向分食台提起一个白瓷大茶壶走向杨栎，依照礼仪给所有人的茶碗斟满。/p

杨栎喘了口粗气，怒视着唐睿呵斥道：“无知小儿，三纲五常，乃指夫妻、平辈之道，岂可与孝道混为一谈？”/p

唐睿一蹙眉头，忽然高声问道：“女子先是人，然后才是女人，男子也先是人，然后才是男人，对吗？你们儒家把男女之分扯上天地乾坤，纯属扯淡！”/p

“你……”杨栎被噎得差点一口气上不来，指着唐睿一阵猛咳。/p

“啊哟喂，不会被气死了吧？”唐睿一愣，赶紧站起声来连连摆手道：“先生，老先生，这是探讨，这是小子在向您老请教学问，别生气，千万别生气，克己复礼，克己复礼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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