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临阵党戈(2/3)
全散了去,断剑从手中滚落,鲜血从口鼻一并出,骨头却丝毫不觉得痛,原是连知觉都没了。程掌柜当然不会等他缓过来,一个箭步上前,掌刀本着咽喉便切了过去。饶是应雁书这些年在鬼门关滚了许多遭,对死亡有着近乎野兽的直觉,全凭着本能又将手边的玉柳剑抓了回来。眼前虽然仍是一片黑,他能感觉到程掌柜扑来时的劲风。一咬舌尖,强行运起烁剑书,身体又恢复了知觉。双脚以鲤鱼打挺之势蹬向上方,正好将扑来的程掌柜撑住,掌刀将将从喉咙上扫过。
程掌柜愣了一下。他杀过很多人,其中实力比应雁书还强的人不在少数,没一个人挨这么一下后还能还手。没成想,这个小贼在死斗中的反应竟如此迅速,肯定不是什么善茬。程掌柜眼神一冷,杀意更浓几分。改掌为爪,抓向应雁书面门,指尖奔着眼窝而去。
就在程掌柜发愣的片刻,应雁书本想将其踹开,无奈身体知觉恢复后剧痛一并袭来,仅仅是抬高了几分便再也使不上劲了。而程掌柜的那一爪,也因为这高出的几分落了空。但程老板这一动,令应雁书现在本就使不上劲的双腿再次软了下来。这时,他的眼睛已经能勉强看出个人影来,估摸着方位,一剑刺向程掌柜的胸口。断剑的茬口上金光凝实,刺中的瞬间骤然爆裂,将程掌柜震开。
暂时躲过一劫,应雁书将身体撑起,依靠着墙壁站了起来,断剑指向前方。而程掌柜的攻势却没有同他料想的那样再次袭来。
应雁书甩了甩头,意识渐渐清晰。只见程掌柜站在原地,双眼无神,身上数十只妖目的瞳孔一齐紧缩,仿佛中了什么邪,僵在原地。接着又突然回过神来,望着应雁书,面色难看,指了指头顶,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小声道:“别动手了,否则咱俩谁都出不了弋桑城。”
见应雁书还没反应过来,程掌柜又小声道:“混黑檐子的。”
什么地方人讲什么话,黑话也不例外,弋桑、靖川、流泽等地的黑话各有不同,但唯独这“黑檐子”却是个通用词汇,指夕陵魅部。
程老板眼珠子一转,问道:“盖上了吗?”
应雁书反应了一下,摇了摇头。
程老板脸色大变,犹豫了片刻,扭头便向密室入口跑去。
应雁书想起自己之前在密道见的那只蜥蜴,又联想起程掌柜突然偷袭,心里便猜到大概。那些蜥蜴就是程掌柜的眼线,刚才也不是中了邪,而是通过某种感官共享的秘技,看见了候秋坊上面发生的事。但无论怎么,这密室可是万不能再待下去了。要么程老板干掉魅将再下来杀自己;要么魅将解决程老板后下来抓自己;或者魅将逃走,整个弋桑城就成了死牢,反正留在此处便没有活路。想到这儿,应雁书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跟了上去。路过石台时还不忘了此行的目的,带走了夹在那两块琉璃板中的古卷。
再说程掌柜,急急忙忙地出了密道,还没等脚掌落在库房的地上,心便凉了半截——那魅将正站在房间正中央看着他。竭也是刚刚进来,见着程老板那数十只妖目,眉头一紧,没料到这候秋坊掌柜的底子竟然不干净到这种地步。放眼整个魅部,也没几个魅将和傀妖交过手。负责出海口的那几个家伙对此倒是很在行,但他们在魅部中也都是一等一狠角色,足以见傀妖有多难对付。
“掌柜的,不简单呀。”竭上前两步,“有没有意思,与在下做个交易。”
见状,程掌柜按住心头的急切,不动声色地迎上前去:“小人怎敢与夕陵魅将谈交易。”
“掌柜的,明人不说暗话。这事一旦暴露,对你我二人都没好处。我需要一些药材,但这事不能让魅部知道。您且行个方便,我就当从未见过你,如何?”
“原来魅将在自己家里也有见不得光的时候,那就好办了。”程掌柜似笑非笑,又上前几步,“不过口说无凭,阁下还请给我一件东西,好让小人放心啊。”
说着,程掌柜已经与竭面对面站在了库房的正中心。对于敌人而言,这个距离已经相当危险了。正在竭犹豫眼前这个傀妖是否值得相信的时候,程掌柜伸出了手,作握手状。
“什么东西?”竭还在犹豫,虽然也伸出了手,但并没有真地握上去。
突然,程掌柜右手向前,一把抓住竭的手腕,左手扣住其肩膀,左腿叉开,右腿跺在地上。地砖破碎,裂纹诡异地在库房正中心划出一个圆,接着向四方蔓延,攀上墙壁,在天花板上聚拢,仿佛一个囚笼将库房困住。黄黑色的幽光从中映出。
“畜生!你想干嘛?”竭怒喝道,想逃开,但程掌柜的身体就像船锚一样,牢牢扎在地上,令其挣脱不得。
竭怒火中烧,左臂高擎,紫色火焰呼啸着将其包裹,一拳轰在程掌柜脸上,将其轰得倒飞而出。指爪将竭的紧身衣抓破,在他的手臂上留下五道狰狞的血痕。但竭此时无暇顾及这些小伤,掉头直奔库房入口而去,却一头撞在了门帘后面一堵黄黑色的屏障上,连退数步。而那屏障只是略微黯淡了一些,双色光晕流转,眨眼间便恢复如初。
这时的应雁书刚刚赶到密道入口,听见上方石裂之声,当下运起秘法,一跃而出。刚刚进入库房的一刹那,倾泻而散的黄黑色光芒便在其脚下凝成一面屏障,将密道入口封住。与此同时,程掌柜刚刚被竭轰飞,重重地撞在应雁书身旁的墙壁上,栽倒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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